第六章 无奈比武

三人惊讶于眼前这道观，比三清观大了五倍不只，高门大院，白墙灰瓦，从观内更是透出浓浓的庄严肃穆之气。

        “你们以前来过吗？”赵崇渊小声问道。

        “没有。”张大虎干脆道。

        “我虽没来过，不过却也听家里长辈提过。这一定便是青城后山主观——上清宫了。”潘云得意道。

        “那咱们进去看看？”赵崇渊提议道。

        “找死啊！青城后山这些道观，都是不准一般人进去的，若是被发现，咱们这辈子怕都别想拜入山门了。”潘云赶紧阻止道。

        “恩，那可千万去不得。”张大虎也附和道。

        这次出游虽是张大虎提出，潘云怂恿，不过二人还是一心想投入青城门下，自然也不敢多做什么逾越规条之事。对他二人来说，能来这后山的上清宫外转转，回去倒也有不少炫耀的资本了。赵崇渊则难免失望，好不容易来趟后山，却只能在门外打逛，岂不可惜。

        “诶，有了，你们看那树。”赵崇渊指着一棵院墙外的古木道，“咱们爬那树上去瞧瞧。”

        “这倒是个好主意。”潘云高兴道。

        三个小孩也是野惯了，不多时就都攀上了那古木。才爬上树干，潘明就兴奋道：“看，那就是演武场。”

        只见一块平如刀削的四方场地上，数十名十来岁的道童，人人手持木剑，正在演练一套剑法，动作整齐划一，挥舞成风，倒也颇有几分威势。边上不时还有年纪较大的道人纠正指导。看到如此情景，张大虎与潘云眼中都流露出羡慕之色，就连赵崇渊都有了几分向往。恣情纵意，快马江湖，那又将是怎样一种生活呢？赵崇渊心中不免想到。不过又转念一想，大虎他们都是费尽心思想要拜入山门，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哎,能有现在这种日子已是不错了，何必去做那不切实际的打算呢。三人正看得入迷，却听到一声爆喝：“哪里来的小贼，胆敢偷看我青城绝学。”

        吓得三人立足不稳，都从树上滚了下来，所幸下面还有树枝缓冲了下，才没伤到筋骨，不过还是弄得三人灰头土脸，疼痛不已。

        眼见三人狼狈模样，却是引来一阵哄笑。三人起身，打量起眼前这几个年纪一般大小的道童，想来，这便是内门弟子了。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首的道童趾高气扬质问道。为首的道童名叫晦明，家里富裕，也有些门路，便托人将其送上了青城学艺。晦明入门也才几个月，不过仗着出手阔绰，手下倒收纳了几个小跟班。

        三人本是被人整到了，却还偏偏不敢顶撞。潘云为人精明，也顾不得疼痛的屁股，连忙赔笑道：“这位师兄，我们三个是前山的，就是来后山看看。这不，连观内都未曾进去呢？”

        “谁是你师兄，莫在那里乱认。”晦明不屑道。

        “哼，我道是哪里来的小贼，原来不过是前山端茶递水的小厮。”晦明身后一个道童嘲笑道。几个道童又是一阵哄笑，三人只觉得面上绯红，就连受了如此嘲弄，却也不敢还击。

        “别理他们，咱们走。”赵崇渊道。

        三人准备离开，晦明却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就想走了？”晦明冷笑道。

        “那你想如何？”赵崇渊瞪眼道。

        旁边另一个道童上前耳语了两句，晦明笑道：“想走也行，不过得打赢了我。要不，就从咱们的胯下爬过去。”刚才身后的手下提议让晦明拿这几个小子练练手，看看这几个月来的成果。晦明平日里无聊得紧了，今天能有机会试试身手，当然求之不得。

        “你不要欺人太甚。”赵崇渊咬牙道。

        “哼，你们若是不从，可别怪我告你们一状，将你们赶出青城。”晦明威胁道。

        “打就打，谁怕你不成。”一旁的张大虎怒道。大虎年纪虽然也是差不多大小，不过身体确实壮实不少，他可没将那晦明放在眼里。

        一群小孩，寻了块空地，一场比斗便拉开了序幕。

        晦明朝大虎勾了勾手指，道：“让你先出手。”大虎恼得不行，冲上去就是一拳。那晦明一侧身，用脚一勾，就将那大虎绊倒在地。旁边的内门弟子全都欢呼叫好，潘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赵崇渊则是愤愤不平盯着那晦明。

        那晦明毕竟学了数月的功夫，大虎虽然身材高大了些，却完全是个门外汉。大虎挥拳乱打，却是连晦明的人都碰不到，晦明就像戏耍猴子一般，不时来上一脚，给上一拳，一派轻松模样，大虎累得不行了，偏偏又忍不下这口气。

        “怎样，若是你肯钻裤底，我就饶了你。”晦明调笑道。

        “我来。”一旁的赵崇渊看不下去了。

        “哼，又来个找死的。”晦明得意道。其实他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人送上么门来，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潘明将大虎扶了下去，大虎身上满是鞋印，说实话他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觉得太丢人了。

        赵崇渊紧紧盯着晦明，晦明心里倒还有些虚了，冷声道：“马上就叫你好看。”

        赵崇渊也是冲过去就是一拳，晦明一阵冷笑，真是学不乖啊。正准备闪至一旁，那赵崇渊却顺势来了个驴打滚，一下子就滚到了晦明脚下，晦明哪里见过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心里一惊。

        赵崇渊一把扑上去，骑住晦明，就是一阵老拳。晦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见了此等阵势，胆都吓没了，又哪里还记得这几个学的那些个招式呢。这一顿猛揍，那几个内门道童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但又不敢阻止，深怕这疯娃子连带把自己也给打了一般。剩下潘云大虎也是不敢相信，潘云也怕弄出事来，赶紧过去把赵崇渊拉了出来。

        三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留下躺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晦明，自顾去了。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躺着个老道，虚着眼睛，嘴里说了句：“又是这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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