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烟蟒与倒霉蛋
路上终于搞明白怎么回事姜渔立刻对陆远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不太好意思地对他说，“实在麻烦你了。”
不，比起你的感谢之情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会在晖彩城附近遇上烟蟒。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的陆远，最终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向姜渔问道：“你到底是在哪遇上那条烟蟒的？”
“就在城郊。”
“晖彩城附近？”，陆远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晖彩城附近怎么可能有烟蟒啊，那玩意不是浮浪海特产吗？这栖息地跟晖彩城也差得太远了吧！
“对。”姜渔点点头，笃定地说，“绝对是晖彩城附近，那地方能很清楚的看见金樽座。”
能清晰看见金樽座那肯定是晖彩城附近无疑了，可晖彩城这地方从来没听说过有烟蟒栖息，难不成是人工饲养的结果跑出来了？烟蟒鳞片的漂亮是人尽皆知的，再加上它的毒液和鳞粉都是很优秀的触媒，广泛应用在炼丹、炼器各类杂业上，有人饲养也不奇怪。
可烟蟒强归强，但对生态环境的变化却很敏感的，而且性情十分神经质，上一秒还挺温顺地趴在那，下一秒扑上来咬人再寻常不过。不只如此，这玩意还热衷绝食，但凡人工饲养的环境里有一点不合它心意，立马拒食，饿死也不让你养活它。
故而想杀烟蟒不容易，想养死它却简单得很，没有经验足够丰富的驯兽师几乎不可能把一条烟蟒养活超过三个月。
姜渔自我调侃道，“我以前只知道烟蟒是霞粉色，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烟蟒就见到了个与众不同的，那条烟蟒居然是浅紫色的，很漂亮。”
等一下。
紫色的烟蟒？不会吧……
“你确定是紫色的？”陆远甚至停下了脚步追问。
“对啊，紫色的。”
浅紫色，烟蟒，晖彩城附近，能看见金樽座……
救命！那玩意是方烁养的！兄弟，命运跟你开的还是连环玩笑，笑中有笑啊！
陆远颤抖着声音，沉痛地对他说，“小鱼儿，最近吃点好的。”
“怎么了？”姜渔摸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句话。
“那条烟蟒，它、它是方烁养的啊！”陆远崩溃道。而且还是方烁之前生日的时候，他爷爷，浮浪海主方宵送给他的，一金一紫，一雌一雄。
“方烁是谁？”，姜渔茫然地看着已经戴起痛苦面具的陆远。
听到方烁这个名字。祝柔也茫然了一会，忽然他神色一滞，仿佛想起了什么，他也戴上痛苦面具，颤声问道：“不会是金樽座那个方烁吧？”
“对。”，陆远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渔儿，最近吃点好的。”，祝柔拍了拍姜渔的肩膀，沉痛地对他说。
姜渔：？？
“方烁，是金樽座的，少座主。”陆远怜爱地看着这个不明就里的天真傻孩子。傻孩子，方烁那脾气，他可不管是不是自己这边有错在先，他的烟蟒吃了你是你活该，你杀了他的烟蟒就是你要找死。
姜渔愣了一下，然后傻眼了，“啊？”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用去拿剑了，我们先琢磨一下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比较好。”，陆远颇为痛苦地说道。
“……”，祝柔沉默了一会，“这个方烁，脾气好像不怎么样吧？”
“相当，不怎么样。”，即使方烁平日里也常关心他，但陆远还是得承认，方烁就是臭脾气，他的性格按正常人的三观来看就是飞扬跋扈不讲道理。
祝柔垂着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渔也安静地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他忽然说道：“是我杀的，我去跟他请罪，什么罚我也认了。”
“别！”，陆远叫他这话吓了一跳，“你别干傻事，方烁的脾气是真的不算好，你去跟他请罪基本就是找死。”
“我不是要做傻事。”，姜渔却半点没有冲动的意思，语气沉稳，逻辑清晰，“君子敢作敢当，我既然犯下了，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何况哪怕我不说，难道这位方少座主还查不出来么？而且，我之前把那条烟蟒的尸体带给了祝哥，他也知道这件事，若我不主动请罪，到时候查出来，岂不是还要连累祝哥犯下包庇的错？”
的确，方烁的脾气，向来不跟你分什么主犯次犯，敢动他手里的东西，一并死罪。
“不麻烦陆公子替我找剑了，我现在便上金樽座请罪。”，姜渔抱拳致歉。
“不行。”
“为什么？”，姜渔茫然地看向了说话的陆远。
“你不能去找他请罪。”，陆远面无表情，“你这就是送死。”
“死我也认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祝柔这时忽然暴起给了他脑壳一个爆栗，“认个头啊认，你是来一鸣惊人的不是来一路送死的。我说你什么脾气，咸鱼丢锅里还翻个面呢？怎么这样你就认了？”
“可还有什么办法嘛……”，姜渔捂着自己被狠狠敲了一下的脑袋，略显委屈地说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吧……”，陆远犹豫了一会，说道。
刚还被气的牙根痒痒的祝柔马上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向他追问：“你有办法？”
“那条烟蟒的尸体还在吗？你们动过吗？”
“还在，没动，我本来想干脆拆了当炼丹材料来着，不过还没来得及。”
陆远点点头，咬牙道：“好，没动就好，你带我去看看那条烟蟒的尸体。虽然我不能保证办法一定有用，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去想，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完，他又提醒道：“要尽快。因为折花会的事，方烁昨天忙得很。他的驯兽师就是知道烟蟒跑出去也不敢立马就去撞他的霉头，肯定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们要赶在他知道这件事之前。”
三人于是又掉头往祝柔跟姜渔的住处的去。
几人来到祝柔跟姜渔暂住的地方，那条烟蟒的尸体正躺在院落里。
它的体态恰到好处，修长，优雅，完美地展现出了蛇类那种独特的美感，浅紫色的角质鳞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泽，如果它还活着，还会向外释放颗粒十分细腻的鳞粉，将自己环绕在一片能够致幻的朦胧烟雾中，这也是烟蟒这个名字的由来。
美丽的生物，即使已经遍体鳞伤，依旧不损它的美丽。
方烁养尊处优，从来没有想要却拿不到的东西，故而他身上难免有一些此类人常见的毛病，比如喜新厌旧。但这两条烟蟒，至少到现在他还是喜欢的。因为它们足够漂亮，足够叫方烁觉得养眼。
陆远绕着那条蛇的尸体走了一圈，在蛇头处蹲下身，看了一会，掰开烟蟒的口腔，长长的毒牙弯钩着，看起来锋利无比。
“祝柔，你帮我个忙。”，陆远抱着蛇头对祝柔说道。
“什么忙？”
“用这头烟蟒咬我一口。”
“咬你？什么意思？”
“你来搬着这条烟蟒，用它的沟牙朝我肩膀上来一口。”，陆远解释道，“烟蟒死了还不到一天，它的毒液腺里应该还能分泌出毒液来，你按着它眼睛后面的肌肉帮助毒腺收缩。”
祝柔的眉头紧紧皱起，“你到底想干嘛？”
“这条烟蟒虽然是姜渔杀的，但为什么杀它还是可以商议的。”，陆远说道，“方烁脾气不怎样，他不会去体谅小鱼儿，但是他，大概，能体谅我一下。”
“所以你要顶罪？”祝柔嘴角一撇，发出声冷笑。
“不是顶罪，烟蟒身上的伤没法作假，就是我想说是我杀的也不行。我只是帮小鱼儿找个理由。”
“不行。”，祝柔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说道，“很危险。第一，烟蟒有毒，毒性很强，被它咬一口不是闹着玩的；第二，你跟方烁有多深的关系？方烁会不会体谅你，会体谅多少有定论吗？第三，你跟小渔儿，哪怕跟我，关系也还没有好到这种以身犯险的地步。不值得，陆远，真的不值得。”
“陆公子，这本来就是我犯下的过错，怎么能再牵累你？你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把你置于险地。”姜渔也不同意，他上前一步诚恳地劝道，“哪怕最后我果真脱险，我也不会释怀的。陆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姜渔铭记在心，若有机会，一定涌泉相报。”
“你会死。一定会死。”陆远再一遍强调道。
“那你也可能死。烟蟒毒性很强。”，祝柔也强调道。
“金樽座有解毒的药，只要快点就行。这只是苦肉计，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真的没必要，陆远。”祝柔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也许小渔儿自己就能解决呢……”
“他要怎么解决？”，陆远反问
祝柔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猜测也许这是剧情发展的必然需要，如果是这样，姜渔这个主角自然能逢凶化吉。但是他又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如果是，那姜渔万一真的没办法又要如何是好？
现在穿越的门槛为什么这么低，穿越都不质检的吗？听人吐槽都会穿越，好歹让我通读完全文之后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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