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满岁
岁月无情，年轮飞转，一年眨眼就将逝去了。
近来边境来敌甚少，将军也乐得在家照顾妻儿，家中虽有其他如花夫人，但将军时常出入二夫人厢房。大夫人过世的早，将军最疼爱的是二夫人，更不必说如今得子，母凭子贵，从今往后地位高人一等，三夫人、四夫人平时虽安静和睦，可背地里勾心斗角，二夫人得子，她们表面高兴，可心里却很憎愤，满月宴她们也不曾参加。
近日，将军时常心情郁闷，武场打起拳脚，挥汗如雨，发泄一通后，便静静坐在湖心大亭中沉思。
“老符啊！你说斗天是怎么了？都满岁了，整天只会咿呀，别家孩儿早也满地滚溜了，现在连爬都不会，我狂家是造了什么孽了？竟如此……，哎……”将军手锤石桌道，老管家默默立与其旁，在湖心大亭‘决心亭’内。
“老爷，不必过急，少爷年少，还是孩儿，如此幼小，不必担心，再安心等些时日！”
“不行！明天我得请御医来看看！”将军急道。
老管家，表情无奈，欲说什么，却一声叹息，默默站在将军身后。
……
明日一早，将军就吩咐下人前往御医府，务必请到朝廷御医杜御医。将军在府内，踱来踱去，焦急等待，不时叫下人去府大门口张望，看御医来了没有，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一台大轿，后跟随一行人，急匆匆出现在军府大门口，轿内下来一人，穿着富丽柔滑的绸缎，头戴官帽，发须微白，身子硬朗，正是杜御医，刚下轿，便匆匆跟随下人进入府内，将军闻言，出房前去迎接。
“杜御医，来啦，快请进……”将军遇御医于军府大厅门口。
“嗯！好，好……，将军亲自迎接，老夫愧不敢当！不知将军患了何疾？如此匆忙召老夫前来。”杜御医面带疑惑。
“?G，老夫身体一直健壮，骑马杀敌，取敌人之首级，不在话下。不是老夫患病，是老夫的小儿，似乎有异样，不同于其他同龄孩童，还劳烦御医前去查看一番。”将军胸中忧虑道。
“哦，原来如此！听说将军得子，恭喜，恭喜呀！这几日陛下头痛病犯，一直伺候陛下左右，可惜无暇品尝将军贵子的满月酒啊！不知贵子现身在何处？还请将军带路。”
“呵呵，无妨，医完我儿后，老夫亲自陪杜御医喝上数杯！来，御医，这边请！”
说罢，一行人跟随将军御医，穿过走道，来到二夫人厢房，老管家符重仍在房外带兵巡卫，二夫人和幼子斗天在房内休息。
“老爷，杜御医，夫人和少爷在里面休息。”符重见将军到来，忙上前迎接，看了看杜御医，微腰致意。
“嗯，来，杜御医，请！”
将军推开厢房门，一行人进入房内，老管家及几个下人，还有御医的几个随从，房间里，红木桌椅整齐摆放，字画等应有尽有，香炉正点着檀香，安静宁神，里内侧，珠帘之后，白纱床，夫人怀搂幼子卧睡。
人多，动静嘈杂，夫人醒来，将军领着御医入珠帘内，其他人在外等候，将军看了看夫人，抱过幼子，请御医查看，御医解开裹布，看了看，手捋了捋胡须，沉思了片刻，又伸手把了把小儿的脉搏，陷入了深思，头纹褶皱，神情愁苦，被惊醒的小儿，两眼睁的大大的，不晓得这些大人们在做什么，翻来覆去的，也不怕把人家弄凉了，黑眼珠子圆溜溜的转来转去，可爱极了。
“杜御医，怎么样啊，我儿？”
“额，这……，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杜御医望了望二夫人，回头对将军说道。
“好，这边请！”将军自然明白御医之意，二夫人临盆不久，身子还很虚，受不得刺激，伸手请御医到外面去。
出了珠帘后，关了门，一行人跟着将军、御医来到了厢房外。
“杜神医，什么情况啊？可否有救治之法？”将军神色焦灼，面对亲人的不幸，纵是铁铮七尺男儿也会有落泪的时候。
“哎！将军，杜某不才，请恕杜某无力救治贵子，对不起！”杜御医摇头，面带愧疚之情。
“是什么不治之症？”将军声音无力嘶哑，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般。
“是，是……，是弱骨，贵子是弱骨儿！双臂双腿都是弱骨……”杜御医支支吾吾。
众人闻言皆惊，简直不敢相信，在下小声议论纷纷，对于将军，听到亲子形同废人，这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乌云密布，天似乎塌了下来，几乎昏厥过去，若不是老管家扶着，就倒下去了。
“真没救治之法？”声音低沉无力，众人望向将军，将军瞬间白头，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了。
……，四下静谧，没人说话，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除非，额……，坚持锻炼，练武可强身健体，长日累积，仅可勉强行走握拿碗筷，拾不得大力！除非有奇迹发生，大罗神仙降世，恕杜某学识浅疏，人世间有人能否治此病，老夫真是不知，请将军原谅！”杜御医神色尴尬，作为医者却不能减轻病人的痛苦，是最难受的事情了。
“真是难为杜御医了，我相信天儿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有在世华佗能救治此症。”将军无奈。
“来，老符，带杜御医去休息下，让下人多备些酒菜招待御医他们。”
“是，老爷，杜御医，这边请！”杜御医对将军弯腰拱了手，一行人跟着管家符重离开，剩下将军一人在门外。
一行人离开后，将军静静的站里在房外，良久，良久，落寞人离场，周围静谧徒增悲伤。
良久，将军轻推房门，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香炉里檀香，轻烟袅袅，已烧去了大半，卷起珠帘，二夫人卧于床边，二人两眼相对，却无语。
“老爷，天儿怎么了？”还是二夫人先开了口。
“呵呵，没事，没事……，小病而已，开上几服药，静养些时日就好啦！呵呵，我的好夫人，你可别累坏了身子，咋们的天儿还需要你呢，嘿嘿！”将军强颜笑道，怕夫人有所察觉。
“是么？老爷，你又多了许白发。”二夫人望着将军。
“哦，是吗？”将军望了望自己。
“呵呵，近来事情多了些，夫人这些就在府中好些休养，不必出府，我会安排下人的，我也会经常来陪你的。”说罢，将军坐下床头，吻了下夫人额头，将夫人搂入怀中，二人静静的拥抱。
次日，将军严令府中人禁止议论斗天弱骨之事，若令二夫人知悉弱骨之事者当斩，其他军法家规处置，毫不留情，将士下人们个个都人心惶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军府大门紧闭，军府外，沸沸扬扬，整个狂都都知道将军之子是弱骨儿，议论纷纷，唯恐天下不乱，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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