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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都府没落


狂都,如往常一样繁华,街道生意火爆,车水马龙,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过往客人无一离得开衣食住行,客栈酒楼的生意一年四季兴隆,没有惨淡之说。离军府不远处,一间“长丰客栈”,因为地理位置较好,生意异常兴隆,只有在这里,才有机会尝到地道的狂都名菜。

        此时,店小二忙来忙去,掌柜在前台,美滋滋的敲打着算盘,客栈爆满。在客栈一角落里,坐着一白一黑男女,女子头戴斗笠,白纱遮脸,身背幽琴,黑衣男子则将剑放于桌上,低头密语,神秘莫测。

        “心使,小的可找着你了!”黑衣男子怪声传来,原来那天白衣女子微坐于屋顶,一首“摄魂曲”,趁催眠大家,刺杀狂将军行动失败后,二人便分散离开了。

        “嗯?……”白衣女子轻哼了一声,斗笠下目光冷酷,微风拂动着神秘面纱。

        “好,我滚!哎呀,没地方呀……”男子会意,却无奈。

        “奶奶的,什么破客栈,生意这么好,害得本大爷没的坐!心使,将就将就小的咯!”男子谄笑道。

        原来白衣女子,极为讨厌与他人同坐一桌。

        “心使,最近可有听说将军之子是弱骨儿,哈哈!回去禀告教主,一定重重有赏!”转移话题,男子奸笑,声音令人发毛。

        “哼!刺杀姓狂的不利,还想有赏?”女子冷哼一声。

        “奶奶的,谁知姓狂的守卫如此严密,不然大爷早杀个痛快了!哼哼……”男子舔了舔舌头,露出嗜杀的神情。

        “哼!小心为妙!我们的行踪估计已经暴露了,得此消息,教主应不会怪罪于我们,免露行迹,我们还是尽早回教。”女子慎道,早先午宴刺杀失败,他们停留于此,白伏夜出,一直等待机会刺杀狂老将军,无奈军府守卫更加森严。

        二人逗留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客栈依旧热闹。

        ……

        自从得知斗天是弱骨儿后,将军整天无精打采,独自借酒浇愁,谁的劝解都不听,去看二夫人和斗天的次数更少了,二夫人问及,老管家符重总是编谎话,借口公务繁忙,将军没有时间,过些时日会来的。

        ……

        时间总是在无心中溜过,数月之后,我朝边境告急,敌人规模较以往更大,虽是将军得子之喜,皇帝老儿不得不命将军出征杀敌,以震慑我朝之威!

        出征前夜,老管家符重帮将军重披战甲,默默看着将军,说不出的悲苦,此刻,因斗天少爷之事,将军愁苦,已是满鬓白发。

        “此次出征,凶多吉少,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夫人和斗天都拜托你了,老符!一定要治好天儿的顽疾,告诉他,他有一位英勇的父亲。”将军背对符重,强言,神情凝重。

        “不会的,老爷!你一定能凯旋而归!您就放心吧,我符重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治少爷!”老管家声音嘶哑。

        “呵呵,等老夫满载荣誉而归吧,哈哈!……”将军转身强颜大声笑出,拍打着管家的肩膀,心里却说不出的离愁。

        但愿,放心吧,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又对老管家细说了会,吩咐了下其他事宜,狂冽将军径自来到二夫人厢房,也记不清有多少时日,未来看过夫人和幼子了,相见,立刻相拥在一起。

        “夫人,明日我就出征去啦!最后见你一眼,放心吧,十天半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再陪你和斗天。”

        “老爷!……”二夫人含情脉脉,望着将军,一切尽在不言中,相拥不语。

        离开了二夫人厢房,将军分别去了三、四夫人她们厢房,虽然她们不似二夫人般贤良淑德,好歹也有夫妻名分。

        ……

        将士出征,车辚辚,马萧萧,关山度若飞,军情瞬息变化,将士日夜兼程,奔赴前线,浴血杀敌。

        西北蛮荒之地,虽人烟稀少,但铁矿等资源富余,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近来,蛮荒异族魔教盛行,蛊惑人心,时常侵扰我朝边境,欲吞并中原,野心勃勃。西北蛮荒,人们过着游牧生活,骑马游牧,汉子个个高大威猛,生得健壮,性格刚烈勇猛,善骑射。

        这次魔教,纠集了大量兵马,大举入侵,规模巨大,势在必得。月黑突袭,前线将士连连吃了败仗,溃不成军。战况十分紧急,将军部队刚到,还未整休,就立即加入了战场,暂时缓解了危机。

        “敌人一定有所准备,命令前线将士一定要守住此关,否则……”军帐内,狂老将军面色严峻,此关一破,对我朝是大大不利,转身对身旁副帅说道,一名身穿紫银铠甲,身材高大的魁梧汉子,静立于将军身后。

        “是,将军!”副帅声音雄浑。

        将军走向副帅身旁,耳语了一番,不知密谋了何许计划?尔后副帅恭敬地退出军帐,徒留将军一人。

        ……

        战争是残酷的,一队一队人马被调去增援,将士苦守此关,阻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尸横遍野,鲜血横流,到处是残肢断臂,一片萧条肃杀,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明日,敌人将发动最后的大进攻,挨过明日,就胜利了,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陪妻子儿女了,皇帝老儿增援部队就快来了,到那时,敌人战斗力也元气大伤,定会不战而退。

        今夜,皓月当空,西北的明月似乎比家乡的,更大,更圆,更亮,挂在无垠的沙漠上,照得沙子雪亮雪亮。

        战争是寂寞的,除了落寞,还是落寞,数日的征战,只有杀戮,竟让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将军独自立在军帐外,仰望明月,想起了夫人,想起了幼子,长叹一声,心中一阵郁结,过了明日,明日再说吧。

        翌日,东方微白,草木被晨露装扮的晶莹剔透,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士兵,敌人发动进攻了。

        这是最后的进攻,将军立在城墙头,亲自督战,势必守住此关,坚守到最后,哪怕只有一兵一卒,坚守,直到援兵到来。

        号角声急促起来,敌人又发起一次猛烈进攻,千军万马,敌人敢死队手持盾牌,推着巨大战车,撞击城门,云梯,敌人试图翻越城墙,弓箭手准备,万箭齐发,“嗽、嗽”弓箭呼啸声,城门撞击声,厮杀声,交织一片。

        可是……

        ‘可是’,多么纠结的两个字,人们不愿听到这两个字,它不仅能带来欢喜,同样也能带来伤悲。

        然而,不得可是。

        可是,援军迟迟没有到来,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守城将士弓尽粮绝,敌人切断了水源,敌人发狂般的发动一次又一次进攻,将士们未合一次眼,早也疲惫不堪,趁着双方短暂的停战间隙,除了派人加筑工事外,其他人全部闭眼休息,保留体力。

        将军手持大刀,虽有家传绝世宝刀“冷冽”,但至今除了祖师爷能轻松掌控此刀外,狂家无一人能有千斤之力,能挥洒自如,包括狂冽老将军,所以此刀一直被狂家雪藏,他人自然无法知晓宝刀具体藏身之处。此时,将军身中两箭,手臂及身体多处有不同深浅的刀伤,稍用力呼吸,挣动伤口,鲜血涌出,此时,只能艰难的背靠着城墙,一动不动,被硝烟熏黑的脸,面容憔悴,衣服破败不堪,战甲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陛下的增援部队为什么迟迟没有到来?难道真的要命绝于此?天儿的顽疾怎么办?……

        无情的战场,哪容人可以思考这些问题!

        ……

        “哈哈!狂老将军何不束手就擒,归顺我主?啧啧……,何苦白白牺牲将士们的年轻生命?”一道雄声如虎啸般传来,震耳欲聋,惊醒熟睡中的士兵,闻声而起,艰难的扶着墙头,远望城下。

        高大黑马上坐着一年轻男子,似二十出头,俊朗健壮,身穿重甲,背披紫色长袍,紫红色头发盘起,两边些许长发随风飘逸,眼小有神,充血的目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高挺的鼻梁,嘴角浅浅的酒窝,毫不吝啬的自信,散发,毫无保留。

        微风徐来,长袍飘起,背后,雪亮的大镰,方形镰柄,却没有棱角,顺滑,极有手感,柄尖呈锥状,镰刀刀形似鹤嘴,两侧各一大一小,比例匀称,呈蛇弯曲形状S,镰刀中间镂空,似是两把镰刀,却有不得而知,男子骑马,缓缓走出敌人群,镰刀隐在长袍内,若影若现,刀刃寒气逼人,无形的威慑力,令人无法喘息,让人窒息。

        “来者何人?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汝等休想过此关!”将军斩钉截铁,面色严峻,身后侍卫,神色刚毅,却有几分迷离。

        弓,颤抖,弦,紧崩。

        “哼!我只不过是你人生走到终点的一个过客,到了阎王殿,阎王老子自会告诉你,大爷我是谁,还是乖乖就擒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冷声,不带一丝笑意。

        “想要我等投降,白日做梦,休想!”将军厉道,顿时,氛围紧张了起来。

        说罢,男子纵身,踏马跃起,空中跃翔,,落向攻城云梯,借助云梯之力,反弹一跃,飞向城墙墙头,完美降落,在天空中,留下两道美丽的弧影。

        突然的凌空出现,吓得胆小的士兵,手中的箭,早也抖射出,天空中的男子挥转镰刀,轻松击落呼啸而来的弓箭,其人轻轻飘落于墙头,长袍披风,迎风飘洒,盖世英雄,飘然而来。

        “哼,狂家军也不过如此!素问狂家有当今排行第二的绝世宝刀‘冷冽’和无上秘籍‘狂武七决’,虽不见‘冷冽’宝刀,但秘籍刀法,今日爷倒是仍要讨教一二,也好让你死的瞑目!”男子依旧冰冷的语调,俯对将军及士兵,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慌张。

        将军与男子眼神对视,不动如山,周围气压骤然上升,狂风瑟瑟,卷起尘沙,墙头军旗,摇摆的厉害,劲风,吹的人脸生疼,逼人的气势,士兵们本能的退开远离。

        “喝!”男子首先发起了进攻,在墙头,纵身跃起,双手握镰,举过头顶,带着劲风,当头呼啸挥下,若是不能抵挡下来,定会被劈成两半。

        “叮”刀镰激烈的碰撞声,溅迸起火花。

        “哼!”闷哼一声,一股腥甜鲜血涌入口中,溢出嘴角,将军横刀抵御,无奈劲力太过强大,将军吃了暗亏,还是小看了对手,此人年纪轻轻,亦有如此深厚内力修为,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眼见如此,狂老将军运力,终于欲使出无上秘籍‘狂武七决’了。

        ‘狂武七决’第一决:狂龙出海,将军阻挡男子一击后,顺势,横扫千军,横刀挥出,旋转,跃起,狠狠砍下,又旋转,在跃起,无限连砍,发动刀法,无形的气浪汇于刀身,如龙游离于刀的海洋,欲翻腾而出,沧海游龙,“吼!吼吼……”狂龙怒吼,龙身不断的翻滚,跃出海面,又沉于海底,惊起万千波涛,最后一跃飞向天际,狂龙出海,将军多次旋转连砍,刀法霸道刚烈,招招制敌,步步紧逼,男子只能举镰招架,连连后退,趁着对手处于本能防守的麻木空档,最后一击,突然,将军猛地跃起,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带着强大的刀气,一柄无影的透明游龙巨刀,‘嚯’地砍出,尘土飞扬,烟尘弥漫,地面一条宽深约数寸的巨大沟壑,烟尘中若影若现。

        “咳咳……,呵呵,果然是绝世好刀法,只可惜力道不足!”男子缓慢抬起头,怪笑道,嘴角带着血,必受了些内伤,镰刀缓缓放下,微蹲身躯,为接着最强一击,脚下生生结出了深坑,可见,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耐,若是常人接此一击,真不知是哪般结果。

        “哼!……,好戏还在后面,接招!”将军冷哼,刀尖刺出,发动新一轮攻击。

        ‘狂武七决’第二决:狂龙在天,将军左右上下挥刀,不断变换,步步紧逼,刀上无形游龙,游翔天地间,张牙舞爪,刀刀制敌,盛气凌人,必取性命,男子只得舞镰,勉强抵挡变幻莫测的刀攻击,步步后退。游龙跃起,涌入云海中,旋腾翻搅,云层立马四分五散,将军突然‘噌’,一脚踏地向前,右手举刀,整个人随刀一起旋转刺出,似离弦的箭,螺旋,威压夹杂着呼啸风声,勇猛射向对手。

        “一字镰!”眼看就要刺到男子,男子大声喝到,双手握镰,将镰刀猛地插入地面,一跃,纵身轻踏于镰柄上方,如蜻蜓点水一般。

        ‘嘭!嘭!嘭!嘭!……’爆炸声四起,刀尖撞向镰身,擦出巨大火花,高手对决,无形的深厚内力对碰,四周,烟尘翻腾,城墙一角崩塌,在碰撞一瞬间,男子向后飞出,碰撞的镰,受力旋转向后飞去,男子落地,伸手轻松接住飞来的镰。

        “哼!嘎嘎!是该我表演的时候了,接招!”不想,此子在镰技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一击未中,男子阴笑,左手握镰,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于胸前,口中碎念,引动法决,一团黑烟,萦绕身后,升腾,如恶魔降临。

        “喝!无双鬼镰!”顿时,数个紫袍黑影分身,出现在男子面前,四面八方,将将军团团困住,挥舞黑镰,与将军厮杀起来。

        “啊!啊!……”双手难敌四拳,迅速出手抵挡,无奈,黑镰攻击颇为诡异,变化无常,将军身体遭到多处镰击,双腿无力跪下,持刀住地,强撑着身体,疼痛撕扯着身体每条神经,一身战甲早也破败不堪,发簪也被无情的镰,砍落,头发垂散,彻底遮住了将军的脸,看不清,痛苦的神情。

        黑影停止了攻击,死死困住将军,狰狞的笑容,如猎人静静享用猎物一般,黑影缓缓靠近将军,随时,手起镰落,不知下一秒,身首何处,将士们不由得为将军捏把汗,静谧诡异的氛围,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

        黑影还是举起了镰,砍下去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一切结束了?

        就在黑镰砍下的那一刻,黑影四周,飓风骤起,一股气流,扩散升腾,黑影紫衣袍翻卷。

        ‘狂武七决’第三决:武动乾坤,飓风气流,卷起沙土,只见,将军引动法决,用尽全身之力,双手猛地将刀插地,将军周身出现八柄透明游龙宽刀,缠绕,旋转。

        “啊!……全都去死吧!”一声怒吼。

        八柄透明宽刀齐发,由小变大,变宽,无限延伸,游龙怒吼,张着巨口,越来越大,吞噬万物,顿时,黑影分身消失在巨龙之口,无影无踪。

        “啊?此等秘法果然厉害,佩服,佩服!”男子惊讶,同时已跃入空中,躲过游龙巨口,险些命丧于此。

        ……

        “哼!去死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接招!”半空中传来阴声,却不见紫袍男子的踪影。

        “无二破空镰”,独一无二,破空一镰。

        世界都安静了,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声,安静,太安静了,紧张的气氛,心跳加快,血液加速循环,毛孔极度扩张,感受一丝丝风的气息。

        天空,劲风撕裂,破空声,仍不见紫袍男子身影,化为虚空。

        忽然,将军身后,天空一道紫影闪现,一条寒光,卷起强大的虚空威势,凌厉无比,男子挥舞黑镰呼啸而下,待众人发现时,敌人已极速而至,多想惊叫道‘将军,小心身后!’,可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当你发现敌人时,往往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紫影化为三道虚影,天空一道,闪下至将军身后一道,又一道出现在将军面前。

        敌人的突袭,将军凭借多年的沙场战斗经验,立即回身举刀,运尽全身之力,横挡身前。

        ‘叮、铿……’,刀镰激烈的摩擦声,总算是阻挡住了这破空一击,众人重重的长呼一口气,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了,终于结束了,似乎已忘了身前大敌。

        “还没结束呢!”男子厉笑,嘴角泛起股股阴冷。

        “不可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绝,绝不……,是双镰?”重伤的狂老将军,破败的衣容,口中鲜血,随断续的话语横流,眼中尽是惊讶遗憾,双腿无力,缓缓瘫软倒地,气息越来越弱。

        原来,呈现在众人的画面,男子左手挥镰砍下,右手竟多出了一把相同的镰,横砍,击在将军身后,镰无情的刺进心房,穿胸而过。

        “无二破空镰”,胜在虚实相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三道虚空影,难辨真假,若无深厚武功内劲和多年生死较量经验,断然无法取胜,又逢此男子镰刀怪异,二镰出击,更是难以战胜,看来此战,将军命矣!

        突遭变故……

        “将军!……”

        ……

        将士们咆哮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咬牙,泪浸红了双眼,无声的抽泣。

        “誓死捍卫此关,为将军报仇!”喊杀声四起,将士们举起了刀剑,围住男子,同进同退,共赴黄泉。

        “来的正好,让你们见识下爷的厉害!”男子毫无惧意,充血的双眼,依旧是冷酷的神情。

        说罢,挥舞双镰,冲杀进人群,鲜血狂飙,断胳断腿横飞,一行行人倒下,血腥,狂暴。

        纵是如此,男子也受了不少擦伤,割破了些许皮毛,外加将军给予的内伤重击,看来此战之后,也得休息些时日。

        ……

        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是皇帝老儿的增援部队?

        为什么,天意总是不尽人意!

        是的,部队来了,姗姗来迟,如久旱的庄家期盼已久的春雨一般,战争无情,谁又能来安抚已故的亡魂,事实上,将士们用生命证明了,他们胜利了,捍卫了疆土,守住了家园。

        男子听到号角声,停止了厮杀,不甘心的跺脚跃起,回身,踏城墙飞下,回到部队,带领部下迅速撤离此地,眼看就要夺下此关,无奈这时敌人大量援兵到来,多日的进攻,纵是自己所向披靡,可自己部下许多将士也是死伤无数,为作长远考虑,只得撤离,男子作为魔教第一军御使,统领百万教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就此甘心!

        敌人撤离了,几个存活下来的将士,面面相觑,会心一笑,然后又低头,默默无言,露出悲伤的神情,是的,我们胜利了,可也失去最好的战友,这种发自内心矛盾的心情是言语无法表达的。

        将士迅速翻看着尸体,希望能找到尚有一丝存活气息的战友,也搜寻将军的下落,很快,有人在大刀旁边,发现了将军。

        “兄弟们,快来啊!将军在这,还有一丝气息!”有人惊叫道。

        “将军,醒醒,醒醒啊!敌人撤退了,我们赢了,将军……”那人蹲下,轻轻抱起了将军,轻轻摇晃着将军无力的身体。

        这还是人的身体?无论是胳膊,还是腿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刀伤,箭伤,多处淤青,血迹斑斑,没有一处安好,令人更揪心的是,胸口那一巨大的口子,深可见殷红的血肉。

        “回,回……,回家!”许久,将军艰难半睁开了眼,嘴无力的动了动,话语气息越来越弱,终又是昏死了过去。

        增援部队来了,加强了防御,经此一役,魔教已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大举入侵了,几个存活的士兵和将军,被人护送返回了家乡,休养身体,日后回朝,定能封官加爵。

        ……

        将军被护送回了狂都将军府,狂都依旧如往日般热闹繁荣,军府内,将军的归来,却让每个人神情凝重,高兴不起来,二夫人厢房内,木床上,皇帝老儿的御医杜神医,正给将军号着脉。

        “杜神医,怎么样?我家将军可有救治的希望!”二夫人见杜御医放下左手,急忙说道。

        “哎,恕杜某无能为力,刀入心房,心室损坏大半,又加之数日路途颠簸,能撑至今日,已是最大极限了,熬不了今晚,有什么话尽快说吧,哎……,杜某告辞了,还请夫人节哀!”杜御医站起身来,无奈的摇头,两次进府,两次却都无能为力,还谈什么医者父母心,无奈,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作罢!

        下人陪着杜御医退去,留下了老管家符重和二夫人,狂老将军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望了望二夫人,露出无力的微笑。

        英雄气短,怎不叫人痛惜,眼里盈满了泪水,却不能在最熟悉的人前大声哭出来。

        “老符啊,记住出征前那晚我跟你说的话,夫人和斗天托付你了!我……,在此谢过了!”将军转头,看向二夫人身后的老管家符重,眼神肯切,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小的可怕。

        除了默默无言,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只能令逝者安息罢了!

        ……

        将军最终还是没能挨过那晚,英魂仙逝,将军府内上下一片悲伤的气氛,二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沉重的心情,本来虚弱的身子,又染上了病疾,一病不起。

        三日之后,将军的祭灵出完后,三夫人、四夫人卷走值钱的家当,连夜出走了,无奈,老管家符重变卖了府中剩下值钱的东西,变卖的银两,全部分给了家丁下人,遣散了家丁下人。

        “符管家,我们不走,我们想继续留在将军府做事。”一个白发鬓鬓的老者,在将军府做了一辈子的下人,此时满脸愁苦,憔悴的身躯,眼珠禁不住就要落泪了,老泪横秋。

        “走吧,走吧,都走吧,以后没有将军府了!”老管家符重默默沉言道,字字沉重,句句敲痛离别人的心。

        数周之后,二夫人踏随着将军的脚步而去,在天堂,又能一起幸福的生活了,可是,至死,她都不知狂斗天弱骨之事,也罢,也好,也好!

        ……

        湖中的莲藕花又开了,比去年今日,更多,更艳,只是此时人不同,老管家符重,独自静静立在湖心大亭中,任微风拂动两鬓白发,去年今日,还陪将军有说有笑的在此下棋,二夫人坐在旁边,欣赏湖中美景。

        偌大的军府,早已不见半个人了,老管家符重,四处走逛着,试图把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每段回忆,深深的刻画在脑子里。

        石板大道,空地武场,花坛里,都已长起了杂草,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这是最后一次,看看这里的一切了。

        老爷,夫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斗天少爷的顽疾,重振将军府神威。

        ……

        随着,“嘭!”,一道沉重碰撞声响起,一个老人,右肩背着包袱,左手搂着一个男婴,一道铁门,结实的关在了一起。

        铁门宣告了将军府的没落,从此无人问津,千年成就一朝散,皇帝老儿仅赐了个虚名,谁能捍卫皇朝的天威,谁就能如日中天,显然,大将军的离去,狂家从此不再备受重用了,狂家军也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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