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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落难人遇落魄客(二)


月容收起玉簪,深情地望着冯怜香道:“如果咱们能逃过此难,就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隐居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冯怜香问。

        “江湖太险恶了,我很害怕。”月容道。两人说着话,忽听楼下有人喊道:“公子,咱们就在这里住一宿吧?”

        冯怜香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打开窗户,看到门口站着两人,月容也来到窗前,问:“谁在下面?”说着,把头伸出窗户,看清楼下的人,惊道:“那不是和咱们一起吃过饭的书生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掌柜的迎向前,问:“两位可要住店?”

        “老板,为我家公子安排一个上等的房间。”谭复礼的书童侍书从包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收了银子,弯腰道:“两位请!”

        侍书拉着谭复礼道:“公子,咱们进去吧。”谭复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满脸懊悔。主仆二人跟着掌柜的上了楼。冯怜香关了窗户,附在门旁,听见掌柜的领着谭复礼在隔壁的客房住下。掌柜的的退下,冯怜香小声对月容道:“等一会我去隔壁一下,你为我守着门,要是方剑南回来,招呼我一声。”

        “你去哪里干什么?”月容问。

        “暂时不便告诉你。”冯怜香道,“我要过去了,你可看好,一旦方剑南发觉,我的计划可就完了。”

        “你要赶快回来。”月容道。

        “我知道了。”冯怜香推开门,探出头,四下看了看,没有人。闪身出去,来到谭复礼门前,敲了三声,侍书在里面问:“谁啊?”

        “是我。”冯怜香道。

        侍书听声音是个莫生人,回复道:“我不认识你,你回去吧。”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家公子。”冯怜香道。

        “公子,外面有个人说认识你,要不要见他?”侍书问。

        “我心情不好,不要见了。”谭复礼道。

        “你回去吧,我家公子不想见你。”侍书道。

        “谭兄,是我啊,咱们一起吃过饭的,我叫冯怜香。”冯怜香在外面低声道。

        “冯怜香。”谭复礼寻思了片刻,记起来了,忙对侍书说道:“赶快开门。”

        进了房间,冯怜香见谭复礼坐在桌边,手拿一卷书,满脸愁容,看到冯怜香进来,慌忙起身,冯怜香先一步拉着谭复礼的手,激动道:“好久没见谭兄,着实想念。”

        “是啊,客栈一别,一月有余。”谭复礼叹息道。

        “我看谭兄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事?”冯怜香问。

        “这?”谭复礼刚要说,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了。

        冯怜香笑了笑道:“在下冒昧了,谭兄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冯兄相问,不敢有瞒。”谭复礼道,“小生我这次进京赶考,无奈天不随愿,名落孙山,无颜再见家中父老了。”

        “我看谭兄谈吐举止皆非俗人,这次赶考不中想必是有人暗中作弊,挤兑了谭兄也未可知。”冯怜香道。

        “冯公子怎么知道这事?”侍书惊问。

        “我不过是猜测,难道真有此事?”冯怜香问。

        “何尝不是。这次科考,有个是当朝宰相蔡京的远方亲戚,叫谭以礼的,没有任何本事,发榜时蔡京暗动手脚,把我家公子的名字换做他家亲戚的名字,就这样我家公子就名落孙山了。”侍书狠狠地道。

        “当今朝廷,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是该换个天地了。”冯怜香道。

        三人正说着话,店小二端着酒菜进了房间。侍书帮着店小二放下酒菜,谭复礼站起身,斟了一杯酒,递到冯怜香面前道:“冯兄知道,小生不会饮酒,这杯就敬你了。”

        冯怜香接过酒杯,放在桌上道:“谭兄不饮,我也不饮了。”

        “上次我记得还有一个姑娘,今日怎么没有见她?”谭复礼问。

        “谭兄说的是月容吧。她近日身体不好,在房间休息。”冯怜香道,“不知谭兄下步作何打算?”

        “落魄之人,随遇而安了。”谭复礼灰心道。

        “公子,你早晨不是告诉我要回家一趟,怎么?你改变主意了?”侍书问。

        “我现在的样子,怎么回家?这样好了,你先回家一趟,告诉我父亲,说我在外游玩些许日子,再行回家。”谭复礼道。

        “可是?”侍书欲言又止。

        冯怜香笑了笑道:“谭兄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谭兄的行为,我不敢苟同。如果换做是我,便要仰首回家。”

        “谭兄这是取笑小生了。”谭复礼道。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谭兄若认为我有取笑谭兄之意,我在这里给谭兄道歉了。”冯怜香站起身,翦拂道,“谭兄想想,这次失利并非谭兄技不如人,实则当今朝廷昏暗,是非不辨。依我说,如果谭兄这次能高中,才是对谭兄的嘲笑。”

        “冯兄之意小生明白。”谭复礼道,“只是小生到底咽不下这口气。”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冯怜香摇摇头,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饮干。侍书忙提壶,斟了一杯酒。

        谭复礼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问:“冯兄也有不如意的事?”

        “这事说来……”冯怜香摇摇头,苦笑道,“谭兄本就不高兴,我又何必说这事让谭兄为我操心,不说也罢。”

        “冯兄是不把小生当做朋友了?”谭复礼问。

        “谭兄何出此言?”冯怜香惊问。

        “如果冯兄把小生当做朋友,说话就不会顾忌了。”谭复礼道。

        “谭兄这话折杀我了。”冯怜香道,“既然谭兄执意为我分忧,我就说了。上次客栈,与谭兄匆匆一别,我与月容去了我京城的一个舅舅家,我舅舅是江湖人,靠走镖养家糊口。”

        “是了,上次冯兄问小生可是江湖中人,想必冯兄是江湖中人了?”谭复礼问。

        “江湖?呵呵!”冯怜香苦笑道,“我很想我不是江湖中人,我舅舅也不是江湖中人,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难道你舅舅家出什么事情了?”侍书问。

        “何止出事情,是出大事情了。”冯怜香道,“我和月容赶到舅舅家,还未进院门,我就发觉气氛异样,具体哪方面异样却又说不出来,总觉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我让月容在外面等我,我推开虚掩的大门,里面死寂,花园里一片狼藉。我喊了几声舅舅,没人搭理,倒是惊出了一只猫,沿着房顶,跑掉了。我顺着游廊,到了正房,房门依然虚掩,我推门进去,里面的景象太残忍了,我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冯公子,你都看到了什么?”侍书被冯怜香的故事吸引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最后的结尾,便追问道。

        “我看到我舅舅的尸体,还有我舅妈的,以及家里的仆人,镖师。杂七杂八,有十多具尸体。想想看,在一个房间里堆放着十多具尸体,是多么的恐怖?”冯怜香问。

        “太残忍了,是什么干的?”谭复礼问。

        冯怜香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整理舅舅的尸体,在他怀里找到一封书信,是写给我的,要我到书房里拿两个玉片,他还说这两个玉片关系重大,要我好好收藏。按照舅舅的提示,我在他书房里找到了两块玉片,就在我要带出房门时,被舅舅的仇家发现了,他们一路追我到了这里。”

        “那追你的人那?”侍书问。

        “暂时被我甩掉了。”冯怜香道。

        “如此说来冯兄还深陷为难之中。”谭复礼道。

        “不错,我和对方交过手了,对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我随时都会丢掉性命。我来见谭兄,也是冒了很大的危险的。”冯怜香道。

        “冯兄可有用得着小生我帮忙的?”谭复礼问。

        “谭兄不是江湖中人,怎能让谭兄帮忙。”冯怜香道。

        “冯兄这话何意?”谭复礼问,“是说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忙;还是说冯兄怕连累小生,不想让小生帮忙了。”

        “当然是怕连累了谭兄。”冯怜香道。

        “冯兄这话就见外了。虽说小生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知江湖中事,但小生却时常听人说过江湖朋友最是看重情谊二字,为朋友两肋插刀,冯兄把小生当做朋友了,小生自然要为冯兄两肋插刀了。再者,先师孔子也教导吾辈,四海之内皆兄弟。冯兄若把小生当做兄弟,就让小生帮冯兄一个忙好了。”谭复礼道。

        冯怜香故作沉思片刻,说道:“既然谭兄诚意满满,我也不在冷了谭兄的热心。说实话,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谭兄帮忙。”

        “冯兄请讲。”谭复礼道。

        “是这样的。”冯怜香左右看了看,谭复礼会意,指使侍书到门前盯着人去。“不是我故作神秘,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重要了,还望谭兄见谅。”冯怜香致歉道。

        “小生明白冯兄的用心。”谭复礼道。

        冯怜香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打开,里面是两块玉片。谭复礼拿在手里,灯光中,只见两块玉片晶莹剔透,有大拇指般大小。反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纹路,正面个刻着两行字。其中一块是:香巢筑成三月半,燕来人去房空烟。另一块的两行字是:扬花纷纷寒食天,州城旧柳飘新棉。谭复礼反复观看了两个玉片,感觉它们值些钱外并没有发觉其中更有价值的地方。冯怜香急忙捂住谭复礼的手,小声道:“谭兄不要再看了,小心房外有人。”

        “冯兄也太过小心了。”谭复礼把玉片放在怀里道,“冯兄要我把玉片带到那里去?”

        “扬州。”冯怜香道。

        “到时我怎样冯兄会合?”谭复礼问。

        “到时我会找谭兄的。”冯怜香道。

        两人说这话,隔壁房间里突然想起了急剧了敲墙声。冯怜香急忙起身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望谭兄尽快离开。”

        “冯兄放心好了,小生这就离开这里。”谭复礼道。

        “拜托谭兄了。”冯怜香向谭复礼翦拂,然后急急离开。回到房间,月容正在门口张望,见到冯怜香,赶上前问:“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方剑南回来了?”冯怜香问。

        “没有。”月容道,“方才掌柜的来了。”

        “掌柜的来做什么?”冯怜香问。

        “掌柜的要咱们下去,说是有个人在客栈门口等着咱们。”月容道。

        “掌柜的有没有说那人是谁?”冯怜香问。

        “没有。不过从我旁敲侧击得到的信息,那人应该是方剑南。”月容道。

        “方剑南?他为什么不上来?”冯怜香问。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他又生什么坏主意,算计咱们?”月容道,“咱们该怎么办?”

        “咱们已经在他掌控之中了,他又能怎样算计咱们。”冯怜香道,“他不上来,或许这其中有咱们不知道的理由。不过不管什么理由,对咱们是没有坏处的。”

        “你想好怎么做了?”月容问。

        “他不上来,正是咱们逃跑的机会。”冯怜香道。

        “可是咱们都还中了他的毒。”月容道。

        冯怜香用手指刮了月容鼻子,嘲笑道:“傻丫头,你忘了,方剑南手里的毒还是从我身上翻去的。那可是我的毒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解药?”

        月容自嘲地笑了笑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一点忘了。”

        “不要说了,赶快收拾细软,咱们走。”冯怜香道。月容胡乱把一些衣服包裹在包袱里,这时,掌柜的进来了,看到冯怜香着慌的样子,问:“客官,你这是准备走啊?”

        “啊,你不是说和我们一块来的人在下面等着我吗?我这就出去。”冯怜香道。

        “那位客官在下面等不及了,特要小老儿上来催促两位,两位可准备好了?随小老儿一块下去吧?”掌柜的道。

        “马上就好了。”冯怜香倒了杯水,趁掌柜的不备,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蒙汗药,悄悄地放进水里,递到掌柜的面前道,“掌柜的,你先喝口茶,稍等片刻。”

        掌柜的接过茶杯,犹豫着道:“两位,你可不要怪老小儿多事,其实外面的那个人小老儿认识,他是京城里‘平安镖局’的总镖头,虽然三位是一块来的,但我看出两位和外面的那位是不和的,我猜两位是受了外面那位的管制吧?小老儿也很想帮助两位,可是我又不能得罪他,所以还请两位客官见谅。”

        “掌柜的有这份心就好了。”冯怜香道,“水都要凉了,掌柜的,快点喝啊。”

        “我是这个客栈的掌柜,好东西没见过,这茶却是天天喝,小老儿不渴,客官就不要让了。”掌柜的道。

        冯怜香见掌柜的执意不喝茶,便另想注意了。这时,他看到门后有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棒,眼睛一转,对月容说道:“既然那位在外面等着,咱们就别为难掌柜的,赶快走吧。”

        月容背起包袱,掌柜的跟在后面,刚到门口,冯怜香“哎呀”一声,抱怨道:“差点忘了,床上还有一样东西没拿。”

        掌柜的脱在后面,随道:“我帮客官拿。”掌柜的转身,来到床前,弯腰翻弄床上的被子,冯怜香拿起门后的木棒,疾走到掌柜的身后,抡起木棒,照后脑勺,一棒打昏了。冯怜香丢掉木棒,拉着月容匆匆离了房间,来到楼梯口,月容方要下楼梯,冯怜香一把拉住月容,藏在楼梯后面,月容不解地望着冯怜香。冯怜香小声道:“方剑南在门口,咱们从这里下去不正是自投罗网。”

        “怎么办?”月容问。

        冯怜香想了想,拉着月容,在自己住房的对面一排,寻着一间空房,两人进去,冯怜香打开后窗,看了看,下面是一片树林。“就从这里下去。”冯怜香说着把自己的腰带解下,一端缠在桌子腿上,另一端扔出窗外,他接过月容身上的包袱,道:“你先下去。”月容扶着窗台,顺着腰带,小心地下了去。接着,冯怜香也下去。

        门口的方剑南,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掌柜的带着冯怜香下来,感觉不妙。犹豫再三,提心吊胆地上了楼。由于方才冯怜香离开时没有关门,方剑南一眼就看到掌柜的昏倒床边,冯怜香和月容早已没了踪影。方剑南咬牙,暗骂一声,顺手推开隔壁的房门,侍书正伺候谭复礼睡觉,方剑南进屋,低声问:“你两个见过隔壁房间的一男一女吗?”

        侍书回头看了看谭复礼,谭复礼摇摇头,侍书转过身道:“没有。”

        “真没有?”方剑南道,“你们可不要骗我,如果我发现你们骗我…”方剑南拔出剑,“哼”了一声说:“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方剑南出了房间,侍书排了排胸脯,舒了口气道:“好危险啊。”

        “难道这人就是冯兄所说的杀他舅舅一家的人?”谭复礼自语道。

        “公子,你真的相信冯公子的话啊?”侍书问。

        “冯兄说的那么悲惨,难道会有假?”谭复礼反问。

        “方才我听冯公子说话,其中有好多漏洞。依我的观察,冯公子这个人不怎么厚道。”侍书道。

        “是你多心了。”谭复礼道,“我看冯兄这人挺好的。年轻,英俊,不像是坏人。”

        “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好。”侍书道,“方才我真的不同意那帮助冯公子。”

        “为什么?”谭复礼问。

        “咱们出门时,老爷不是嘱托过了。外面人心险恶,要时时防着点。咱们不能不防备啊。”侍书道。

        “我现在是个落魄书生了,别人又能打我什么注意?”谭复礼道,“再说,我看冯兄这人很好。他方才那番话,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知道了,你是感谢他才帮他这个忙的?”侍书问。

        “哎呀!”谭复礼从床上站起来,急道,“方才冯兄说了,这里不安全,咱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大半夜,咱们能去哪里?”侍书问。

        “你不愿意走就留在这里好了。”谭复礼道。

        “公子,你这是骂我啊。”侍书道。

        “少废话,赶快收拾东西。”谭复礼吩咐道。

        侍书把谭复礼的东西放进竹篓里,背在身后,谭复礼关了房门,侍书突然“啊!”地一声道:“有死人。”

        “哪里有死人?”谭复礼问。

        侍书指了指冯怜香住过的房间,谭复礼进去,看到掌柜的还在床边趴着。“掌柜的,掌柜的。”谭复礼边喊边用手轻拍掌柜的后背,没有反应,谭复礼用力翻起掌柜的,把手指放在人中,没了呼吸。

        谭复礼摇摇头道:“死了。”

        “会是谁杀了他?”侍书问。

        “一定是方才找冯兄的那个人了。”谭复礼道。

        “不好。”侍书道,“我猜冯公子还没有离开这家客栈。”

        “你怎么知道?”谭复礼问。

        “方才我到楼下端热水时看到找冯公子的那个人一直在门口守着,既然那人上来找冯公子,就说明冯公子没有下楼。”侍书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谭复礼道,“冯兄没有走,呆在这里不是更危险了。咱们要找到他,告诉他他的仇人正在找他,要他先做准备。”

        谭复礼和侍书,一人观察一排房间,寻找冯怜香。查到最后一间房屋,侍书又叫了起来,谭复礼走过去,看到房间内冯怜香方才拴住的腰带,还有打开的窗户。谭复礼把头伸出窗外,道:“是了,冯兄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侍书从地上捡起一包东西,递给谭复礼。谭复礼打开纸包,闻了闻道:“是毒药,要么就是蒙汗药。”说着丢在桌子上,侍书复捡起,揣在怀里道:“我帮你收着,说不定咱们还用的到。”

        知道冯怜香已经成功逃走,谭复礼也就放心的下楼了,侍书忙着整理竹篓,一转眼,谭复礼已到楼下。“公子等等我。”侍书边喊边慌慌张张地下楼,跑到门口时,与进来的一人撞在一起,两人都摔在地上。侍书捂着头“哎呀,哎呀”叫个不停。谭复礼正要责备侍书太过鲁莽,一个丫鬟拉起对面的人,然后冲侍书大声骂道:“你这人,是死了爹还是没了娘,慌里慌张,把我家小姐撞到了,要是我家小姐有一点伤,仔细你的皮。”

        侍书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也跌到了。”

        “你跌到是自找的,关我们什么事。”丫鬟道。

        “秀绿,算了,我看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撞到的小姐道。

        “小姐,他把你撞到了,怎么能这样就算了,咱们也太吃亏了。”秀绿道。

        “你想怎么样?”侍书见对方不依不饶,也来了一肚子火。谭复礼一把拉回侍书,向前一步,赔礼道:“方才家童无理,小生在这里向姑娘道歉了。”

        “现在才道歉?晚了。”秀绿道。

        那姑娘拉了拉秀绿,小声道:“我没有受伤,就这样算了吧。”秀绿挣脱那小姐的手,高声说:“小姐,你不用管,一切有我那。”

        “好啊,公子,你也不要管,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侍书道。

        谭复礼不愿与人结怨,脸色一变,骂道:“混账东西,你算老几,还不快给我退下。”被自家公子骂了一顿,侍书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背,忍着气退到一旁。

        对面的小姐见谭复礼训斥自家仆人,这才想起秀绿是自己的丫鬟,便拿起主人的架子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回来。”秀绿撇了撇嘴,低着头站在她家小姐身后。

        那小姐向前一步,微微施礼,小声道:“方才是我的丫鬟无理,我在这里给公子道歉了。”

        谭复礼忙还礼道:“姑娘何出此言,是我的家童先得罪姑娘,应有我赔罪。”

        那小姐微微一笑,没再言语。谭复礼转身让出一条道,让她们主仆二人进去。看着两人上楼,谭复礼突然喊道:“姑娘留步。”

        “你又要干什么?”秀绿没好气地问。

        谭复礼走前去,小声说道:“这家客栈不安全,我劝姑娘再找一家。”

        “不安全?你说不安全就不安全?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秀绿催促她家小姐道,“小姐,咱们上去,不用理他。”

        那小姐冲谭复礼微笑道:“多谢公子担心。”说完,转身缓缓上楼。谭复礼看着那小姐的身影,不住摇头。侍书用手在谭复礼脸上晃了晃,别有用心地笑着问:“公子,这小姐和碧云小姐比,谁更漂亮?”

        谭复礼回手打了侍书一巴掌,笑道:“让你多嘴。”

        侍书摸着头,委屈道:“公子,我这头刚受了伤,你又打我的头,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让我这头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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