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洒热血义胆云天（一）
一条蜿蜒的小道，道两旁的野草在夕阳中给人一种伤感和留恋。道路一端，尘土飞扬。人叫马嘶，打乱了天地间一片的宁静。为首的一个青年，手拿长枪，策马奔腾。后面跟着一队人，手拿兵器，杀气腾腾地赶来。
日落时分，这伙人来到道旁的一家破落酒肆前。门前挑干上的招牌烂了一半，只剩一个“平”字在微风中招展。青年下马，指挥其他人等包围了酒肆。青年提枪，正要往里去，里面有人说话了。“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是不是害怕了？”
“哼哼！”青年冷笑道，“‘天龙门’的人都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很好，很好。怪不得‘玉面白龙’能在‘天龙门’坐上一把交椅，听你这说话到有两下子。只是不知道手上的东西怎么样？”里面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嘭”地一声，茅草搭建的酒肆支离破碎。一个独臂人坐在房屋中间，左边放着一把大刀，右边放着一口棺材。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提前把后事准备好了。”方子丹讥讽道。
“我这口棺材大，装你们这些人足够了。”“断臂客”黑虎道。
青年挥手，包围在酒肆外围的人慢慢地合拢，把黑虎围住。黑虎拿起桌上的酒壶，用酒淋湿了一旁的大刀。然后，扔掉酒壶，拿起大刀，豁然站起来，环视众人，给人一种威风凛凛之感。方子丹亮出长枪，神情严肃地望着黑虎。两人对峙了半柱香的功夫，外面风大了，刮起一根稻草，落在黑虎头上。黑虎甩头，想把稻草甩掉，与此同时，方子丹出招了。但见他手腕翻动，枪尖犹如闹海的蛟龙，金光闪闪，罩住黑虎的周身穴位。黑虎心中一凛，急忙舞动大刀，边阻挡方子丹的攻击，边司机后退。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攻防了三五招，黑虎拼劲全力，才退出长枪的杀伤范围。
黑虎的腿部，被方子丹的枪刺中了，鲜血直流。包围黑虎的人见他受了伤纷纷亮出兵器，叫嚣着扑了过去。黑虎大吼一声，聚集全身功力，一招“乘风破浪”，但见刀光一闪，围攻者的兵器纷纷脱落。众人你看我我望你，万全被黑虎的武功镇住了。
“‘断臂客’就是‘断臂客’。”方子丹道。
“你‘玉面白龙’也不是吃素的啊。”黑虎道。
“常言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咱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你把方剑南交出来，咱们打是亲就算完了。”方子丹道。
“让我交出方剑南？你想怎么样，杀人灭口吗？”黑虎问。
“‘天龙门’做事从不遮遮藏藏。”方子丹道，“我已经说过了，司马长风不是‘天龙门’的人杀死的，你要报仇也不应该找‘天龙门’。”
“我今日来不是和你斗嘴的。”黑虎把大刀一横，喊道，“看招。”说着，身体跃起，手握大刀，朝方子丹砍去。方子丹急忙横枪，两人兵器相碰，“当啷”一声，各自后退三步。黑虎不待方子丹站稳身子，举刀又砍了过去。方才两人硬碰硬的较量，震的方子丹虎口发麻，手中的长枪险些脱落。他心知与黑虎拼力气，自己稍落下风。目前形势，要想取胜，只能另想办法了。是以，当黑虎的刀砍来时，方子丹身形左移，让过一招。黑虎见一刀砍空，忙中途变招。就在黑虎变招之际，方子丹左手上扬，一股黄烟朝黑虎散去。黑虎暗道“不好！”急忙屏息闭气。
虽然黑虎反应足够迅捷，但双方距离太近，还是有些许黄烟吸进了体内。黑虎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四肢失去了知觉。黑虎心知中毒了，急忙扔下大刀，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心脏。那些被黑虎镇住的小卒，见黑虎中毒不能动弹了，纷纷拾起地上的兵器，壮着胆围了过去。
方子丹手握长枪，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吗？”
“士可杀，不可辱。快点动手吧。”黑虎怒道。
“我不知道方剑南都对你说了什么话，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被他欺骗了。”方子丹道，“如果你这样视死如归地保护他，我真的很同情你。”
“‘玉面白龙’啥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黑虎讥讽道。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方子丹转身离开。围困黑虎的小卒相互使了个眼色，不分先后地亮出兵器，袭向黑虎。出击后，他们全都傻眼了。因为黑虎莫名地从他们眼前的消失了。他们一阵惊愕，一个眼尖的小卒嚷道：“在那里。”
方子丹转身，看到黑虎在他们一丈之外的地方盘膝坐着。而在黑虎身旁，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白纱蒙面，姿态万方。黑虎腰间束着一条白带，白带另一端责被白衣女子攥着。很显然，在众小卒攻击黑虎的时候，白衣女子用白带把黑虎救出。能冲众多小卒面前把黑虎救出，方子丹不吃惊。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白衣女子能在瞬间把黑虎挪到一丈之外地地方，更让他吃惊的是白衣女子营救黑虎的一切行动他黑虎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方子丹看着白衣女子，瞬间，他想到一个人。脱口道：“你说南宫皎月。”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方子丹的话，步伐款款地朝方子丹走来。方子丹接着问：“我们‘天龙门’与你‘南宫堡’并无过节，姑娘为何插手此事？”
“这不关‘南宫堡’和‘天龙门’的事。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南宫皎月道。
“你我之间的事情？”方子丹道，“姑娘这话就让我更加不解了。我与姑娘之间并没有恩怨。”
“有没有恩怨不是你说了算。”南宫皎月道，“拿出你的枪，动手吧。”
“姑娘不要逼人太甚。”方子丹道。
“既然你不出手，那你没有机会了。”南宫皎月说着甩动长袖，白带像一条长蛇，蜿蜒着朝方子丹卷来。方子丹亮出长枪，刺向白带。南宫皎月手腕抖动，白带缠住方子丹的长枪。方子丹见形势不妙，急忙抖动长枪，想把白带解开。南宫皎月哪里给他这个机会，聚集全身力气，摆动白带，方子丹借力泄力，随着南宫皎月的摆力，凌空飞起。坠落时，方子丹突然发力，白带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量，从中间断开。
南宫皎月一击不中，不待方子丹身子落地，抖动白带，又方向子丹卷曲。方子丹这次有了防备，在白带近身之际，身子左倾，让过白带。随即，他端起长枪，顺着白带，朝南宫皎月刺去。南宫皎月手腕翻转，白带又缠住长枪。然后，顺势回带，方子丹整个人朝南宫皎月飞去。南宫皎月亮起左掌，朝方子丹击去。方子丹冲南宫皎月吹了一口气，一股黄烟冲南宫皎月散去。南宫皎月早有准备，不待黄烟近身，南宫皎月运气内力，逼退黄烟。
方子丹见用毒不成，心中的方才一乱。南宫皎月趁机，出手点住方子丹的穴道。方子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南宫皎月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方子丹见南宫皎月要杀他，忙道：“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真的不知道？”南宫皎月问。
“我发誓。”方子丹道，“我如果有对不住姑娘的地方，我不得好死。”
南宫皎月叹了口气道：“你看到的太多了。”南宫皎月道。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方子丹道。
“不明白？那你到地狱里问阎王去吧。”说着，伸手把匕首送进了方子丹的心脏。与此同时，有人高喊：“手下留情。”接着，三个人影从远处朝南宫皎月飞来。南宫皎月见来者不善，甩出长袖，挡住三人的道。这三人或许知道了南宫皎月的厉害，在离南宫皎月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下。南宫皎月这才看清楚，来的三人她认识。一个是“乾洇魔”司马雄，一个是“毗舍魔”武风，一个是“鸠盘荼”唐扶。
“三个手下败将来这里做什么？”南宫皎月讥讽道。
“臭丫头，少在这里得意。”唐扶道，“你不要以为我们三人打不过你，上次我们三个有事缠身，没工夫和你纠缠。今天，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
“老三，你给我沉住气。”司马雄训斥住唐扶，接着道：“南宫小姐，我不知道我五弟怎么得罪了你，你能否看在‘天龙门’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你想用‘天龙帮’的招牌压我吗？”南宫皎月问。
“姑娘多想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司马雄道。
南宫皎月看了眼地上的方子丹，叹气道：“论年纪和辈分，你都比我大。按江湖规矩，我是要让你一分，只是你来的晚了一步，‘玉面白龙’已经死了。”
“什么？你把五弟杀了。我给你拼了。”唐扶抽出双锏就要同南宫皎月拼命。司马雄拦住唐扶道：“你先不要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大哥，她把五弟杀了，咱们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武风道。
“五弟的仇是要报，可是你忘了门主交给咱们的任务了吗？”司马雄看着武风和唐扶，两人睁着眼睛，不再说话。司马雄接着道：“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方剑南。”
“你们商量完了吗？”南宫皎月问，“本姑娘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为你的兄弟报仇就赶快上吧。”
司马雄向前一步道：“我不知道我五弟如何同姑娘的结的仇。不过，姑娘杀死我五弟这是事实。这个梁子我们是和姑娘结下了，等到以后，我们一定会去‘南宫堡’向姑娘讨一个说法。”
“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南宫皎月问。
“姑娘请便。”司马雄道。
“你是要赶我走吗？”南宫皎月问。
“难道姑娘不想走吗？”司马雄问。
“走不走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南宫皎月反问。
“当然，姑娘做事独来独往，我哪里管得着。”司马雄道。
南宫皎月收回白带，款款地从司马雄面前走过。到了黑虎身旁，一手抓起，方要离开。司马雄急忙转身，拦住南宫皎月的去路。南宫皎月放下黑虎，问：“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司马雄道，“姑娘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那你这是干什么？”南宫皎月问。
“我想请姑娘把他留下。”司马雄指着黑虎道。
“你认识他吗？”南宫皎月问黑虎。
“不认识。”黑虎道。
“你想留下吗？”南宫皎月接着问。
“这就要看姑娘了。”黑虎道。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宫皎月问。
“很显然，我自己不会走动。姑娘若愿意把我带走，我非常欢喜。如果姑娘不愿意带我，我只有留下了。”黑虎道。
南宫皎月看着司马雄道：“他的话你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司马雄道。
“他不愿意留下，我也不想让他留下。你还要阻拦吗？”南宫皎月问。
“要。”司马雄道。
“看来今日咱们免不了一战了。”南宫皎月道。
“我不想和姑娘交手。可是，如果姑娘执意不放，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司马雄道。这时，唐扶和武风围了过来。黑虎在一旁冷笑道：“‘天龙门’除了会以多欺少外，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你说对了。”司马雄道，“我‘天龙门’除了人多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特长了。”
“姑娘，既然他们明着不要脸了，你就不要和他们怄气了。和这种人怄气有失身份。我劝你还是走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黑虎道。
“不错，我只是问你几句话，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司马雄道。
“你想知道什么？”黑虎问。
“方剑南在那里？”司马雄问。
“我根本不认识方剑南，哪里知道他在那里。”黑虎道。
“呵呵。”司马雄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天龙门’可是人多，江湖中到处都有我们的眼线。实话告诉你，三天前，你与方剑南在‘太白楼’碰头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黑虎反问道。
“问你自然有问你的理由。”司马雄道。
“是想杀人灭口吗？”黑虎道。
“杀他是一定的，但不是灭口。”司马雄道。
“那是为了什么？”黑虎问。
“报仇。”司马雄道。
“为谁？”黑虎问。
“‘飞天夜叉’蓝彩蝶。”南宫皎月道。
“姑娘也知道这件事情？”司马雄道。
“我不但知道方剑南杀了蓝彩蝶，我还知道司马长风也是方剑南杀死的。”南宫皎月道。
“你说什么？”黑虎突然抓住南宫皎月的衣襟，急切地问，“司马镖主也是方剑南杀死的？”
“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吗？”司马雄问。
“离这里三里处有个破庙，方剑南在庙里，你们去吧。”黑虎道。
“好，我相信你。”司马雄道。
“大哥，咱们就这样走了？”唐扶问。
“我相信他不会骗咱们的。”司马雄道。
“可是……”武风还想说什么，司马雄大手一挥，带着两人走了。黑虎长舒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用不着谢我。”南宫皎月冷声道。
“救命之恩哪能不谢。”黑虎道。
“救命之恩？哼哼！”南宫皎月面无表情道，“我从未想过要救你，也从未打算救你。”
“那姑娘方才的行为该如何解释？”黑虎问。
“我不让你死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南宫皎月道。
“姑娘要我做什么？”黑虎问。
“把哪两块玉片给我。”南宫皎月道。
“玉片？”黑虎愕然道，“什么玉片？”
“你会不知道？”南宫皎月反问。
“请姑娘说清楚。”黑虎道。
“我可告诉你。”南宫皎月愤怒道，“本姑娘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不要给我推三阻四。把我惹恼了，后果你应该清楚。”
“姑娘看我像是说谎吗？”黑虎问。
“你有没有说谎，等一下就清楚了。”南宫皎月说着冲远处招了招手，高声喊道：“出来吧。”话音刚落，冯怜香从草丛中爬出来，谄笑着朝南宫皎月走来。南宫皎月指着冯怜香，问黑虎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冯公子，我家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黑虎问。
“你是说月容吧，这不是……”冯怜香转过身，身后哪里有司马月容。他先是一惊，急忙返回去，方才自己藏身的地方一片狼藉，并没有月容。这下，冯怜香彻底傻眼了。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和月容还在这里藏着。当他听到南宫皎月的喊声，就出去了。他以为月容会在后面跟着。如今月容却不见了。冯怜香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南宫皎月走来，阴沉着脸道：“我警告你，少给我耍花招。”
“女侠明鉴，我不敢说谎。月容方才还和我在一起，怎么就不见了。”冯怜香垂头道。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可怜，一定是你把月容害了。”黑虎怒道，“从我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小子等这点，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宰了。”
“大叔，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伤害过月容。”冯怜香指着天道。
“我会相信你的誓言？呸。你说你没有伤害过月容，那月容在那里，你把她交出来。”黑虎道。
“方才我两个还在一起。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跑了。”冯怜香道。
“不能自圆其说了吧。”黑虎道，“月容一定是被你杀了。”
“你两个吵完了吗？”南宫皎月问。
冯怜香想到一件事情，拉着南宫皎月的胳膊，祈求道：“女侠，你告诉他，是你让我和月容藏在这里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南宫皎月反问。
“这……”冯怜香还未说完，南宫皎月接着道：“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让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南宫皎月一把抓住冯怜香，怒声道：“你把在酒店里对我说的话再如实地对他说一遍。”
“在酒店里我我有说吗？女侠是指什么？我也没有……”冯怜香东拉西扯道。
“你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南宫皎月道。
“冯怜香，你到底都说了我什么坏话？”黑虎道。
“没说什么。”冯怜香道，“我就是说你和司马镖主的关系非常好，他老人家很信任你。然后…然后，就是你在‘长风镖局’中的地位很高。”
“完了？”黑虎问。
“啊，完了。”冯怜香道。
“那女侠方才说两块玉片又是怎么回事？”黑虎问。
冯怜香突然跪在南宫皎月面前，哀求道：“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
“你又耍什么手段了？”南宫皎月问。
“女侠饶命，我说，我说实话。”冯怜香道，“在酒店里我骗了女侠，玉片没有在‘断臂客’这里，当然，也没有在我这里。”
“很好，很好。”南宫皎月怒极反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挥掌朝冯怜香天灵盖拍去。冯怜香大呼：“女侠住手，我还有话要说。”
“我还会听你的狡辩吗？”南宫皎月反问。
“女侠可以不听。但是女侠应该清楚，如果杀了我，就再没人知道那两块玉片的下落了。”冯怜香道。
这时，从远处过来四个黑衣人，到了南宫皎月身旁。其中一人把嘴巴附在南宫皎月耳边，嘀咕了几句。冯怜香用眼睛余光看到南宫皎月的脸色阴晴不定，寻思一定是“南宫堡”有问题了。黑衣人退下，南宫皎月思索之际，冯怜香道：“女侠如果今日把饶我一命，我保证七日之内把玉片送到‘南宫堡’。”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南宫皎月问。
“如果让我说，女侠应该再给我一个机会。”冯怜香道。
“给我一个理由。”南宫皎月道。
“我的武功与女侠相去太远，女侠要杀我只需举手之力。所以，对女侠来说，现在杀我与七日后杀我并没有多大区别。”冯怜香道。
南宫皎月想了想道：“你的话有道理。我就再给你七日。不过，我要警告你，你不要心存侥幸，如果我发现你敢耍花招，我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皎月走了，一如她来时的飘然，走时也宛如游凤。看着南宫皎月婀娜的背影，冯怜香心有又恨又爱。“如果能与她春宵一度？啧啧。”想起这事，冯怜香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在冯怜香痴痴地看着南宫皎月离开的时候，黑虎捡起了他那把大刀，悄悄来到冯怜香身后，把刀架在冯怜香的脖子上。冯怜香感觉脖子一阵冰凉，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闪光的刀锋。
“你，你想干什么？”冯怜香问。
“干什么你心里明白。”黑虎道，“今日你不把小姐交出来，我让你人头落地。”
“你把刀先放下，咱们有话好说。”冯怜香道。
“就你这卑鄙小人，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黑虎道。
“你是一心认定我杀死了月容？”冯怜香道。
“如果不是你，你告诉我是谁。”黑虎道。
“嗨！”冯怜香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动手吧。”
黑虎道：“你没话说了？”
“我不想说了。”冯怜香道，“如果我死了，你心里能好受一些，我也甘心了。”
“那我可要动手了。”黑虎道。对于冯怜香这种坦然受死的态度，黑虎有些不解。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黑虎有些犹豫了。冯怜香见黑虎犹豫了，心里一阵窃喜，表面上却是一脸真诚地道：“平时，月容告诉我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你现在的感受我能体会到。我不怪你杀我。我只是希望你杀了我，尽快找到月容。”顿了顿，冯怜香接着道：“你见到月容，不要告诉他我死了，更不能说是你杀了我，她会恨你的。要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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