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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一场惊险一场愁(一)


不止是结巴没想通李管家怎么就把他杀了,冷无情也不明白,两人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怎么窝里反了。李管家拔出匕首,擦了擦上面的血,一脸的阴笑,看着冷无情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他杀了?”

        “你想说什么?”冷无情问。

        “谁对不起老镖主,我就让谁死。”管家转向苏如烟道,“夫人,我的这番心意你能明白吗?”

        苏如烟转过身,没说话。侍书冲着管家嚷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该回去了吧。”

        “我能走吗?”管家问冷无情。

        “我有不让你走吗?”冷无情反问。

        “呵呵!”管家冷笑道,“我在这里是多余了。那我先走了,冷三爷,咱之前说过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过会再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管家笑了笑,转身离开。见管家走远了,苏如烟看着冷无情问:“你和他之间什么事情?”

        冷无情看了看侍书,欲言又止。苏如烟会意,对侍书道:“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

        侍书默默退下,关上房门。冷无情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事情被管家知道了。”

        “他告诉你了?”苏如烟紧张地问。

        “他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话做,他就把咱们的事情宣扬出去。”冷无情道。

        “不能。”苏如烟抓着冷无情的胳膊,激动地道,“你一定要阻止他,如果月容知道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这个样子哪有能力阻止他。”冷无情无奈地道。

        “就没有办法了?”苏如烟绝望地问。

        “有。答应他的条件。”冷无情道。

        “什么条件?”苏如烟问。

        “他要我听从他的指挥,至于做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冷无情道。

        苏如烟转过身,幽幽地道:“我是个该死的人,可是月容是无辜的,不能让她承担我的错误。”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冷无情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望着冷无情远去的背影,苏如烟双手不安地搓着手绢,心里左右不定。这时,侍书从外面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夫人,来了,来了。”

        “谁来了?”苏如烟看着侍书道。

        “小,小姐来了。”侍书道。

        “你说月容回来了?”苏如烟惊问。

        “小姐回来了,还有一个男人。”侍书道。

        “在哪里?”苏如烟问。

        “在前面,和管家在一起。”侍书道。

        听到月容和管家在一起,苏如烟不仅打了个寒颤。她和管家在一起,管家会和她说些什么话?会不会把那件事情告诉月容?一想到这个问题,苏如烟就害怕不已。侍书看到苏如烟苍白的面庞,担忧地问:“夫人,你没事吧?”

        苏如烟惨惨地笑了笑道:“没事。”沉默片刻,苏如烟接着道:“侍书,你方才亲眼看到月容和管家在一起了?”

        “千真万确。”侍书道。

        “侍书,你再跑一趟,听听他们都谈论些什么,回来告诉我。”苏如烟道。

        侍书点点头,原路返回。悄悄来到西厢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口,只听得管家摇头叹道:“真没想到,老镖主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说着,管家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都是我不好。”冯怜香自责道,“如果我不那么心软,司马叔叔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老镖主死时你在场?”管家问。

        冯怜香点点头,道:“我赶到现场时,司马叔叔已经受了伤,方剑南正要伤害月容,我急忙出手,先救了月容。等我回过身再想救司马叔叔时,已经晚了。”

        “老镖主死前可说了什么?”管家问。

        “老镖主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件事情。”冯怜香道。

        “什么事情?”管家紧接着问。

        “你能带我见一见司马夫人吗?”冯怜香问。

        “对啊,李老伯,怎么没有看到我母亲?”月容也问。

        “啊,事情是这样的。”管家顿了顿道,“几天前,夫人得知老镖主去世的消息,心情很沉痛。最近几日更是严重了,时常有昏迷的倾向。安全起见,我找了一个郎中,配制了一些安眠药。此刻夫人正在睡觉,你们就不要打搅她了。等明日再见也不迟。”

        “三叔没有在家吗?”月容问。

        “你说冷三爷啊,他?”管家突然不说了。月容着急地问:“他怎么了?”管家别有用心地笑了笑道:“他很好。”

        月容起身来到门前,推开房门,看着夜色中的镖局,一切是那么熟悉,一切又是那么陌生。几个月的时间,沧海桑田啊。一切都变了,想着想着,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月容悄悄地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锥心的痛。看着手背的伤口,月容的面前浮现出这短时间的艰辛了。

        在“同福客栈”,冯怜香把玉片托付给谭复礼。然后,他和月容从客栈后面逃脱。两人晓宿夜行,赶了七天的路程。傍晚时分,路过一家酒肆,月容已经非常疲惫了。冯怜香看着月容,心痛地道:“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月容点点头,两人进了酒肆。店小二甩着白色抹布,满脸堆笑道:“二位,里面请。”

        “有上等的客房吗?”冯怜香问。

        “有。”店小二哈着腰道,“二楼天字号客房正空着那。两位跟我来。”

        上了楼,店小二前面带路,到了楼梯左边的一间客房,店小二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两位,里面请。”

        冯怜香一脚刚踏进房间就愣住了。说的确切点,他是怔住了。因为冯怜香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他最不愿意看到。说到这里,各位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了。不错,他正是方剑南。方剑南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得地喝着酒。店小二也没想到房间里有人,他看了看方剑南,又望着冯怜香,前言不搭后语地道:“客官,这个…我…”

        虽然冯怜香心里大骇,脸上却不露半分怯意。他不理会店小二,索性大方地进了房间,笑道:“江湖真小,方兄,咱们又见面了。”

        “看到我在这里你不想说什么吗?”方剑南问。

        月容跟着进了房间,看到方剑南,大骇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冯兄,看到我在这里你不感到惊奇吗?”方剑南问。

        “要我说实话吗?”冯怜香反问。

        “对于我来说,你的话不分实话谎话。”方剑南道。

        “那我还是不要说了。”冯怜香道。

        “不说也好,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方剑南站起身,端着酒杯朝冯怜香走来。

        走到冯怜香跟前,方剑南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冯怜香面前,道:“三十年的汾酒,喝一杯?”

        冯怜香接过酒杯,仰头喝干,咋着嘴巴赞叹道:“不错,果然是好酒。在死之前能喝一口好酒,也无憾了。”

        “你是该死了。”方剑南摇头道,“我就不解了。我是看着你服了毒药,你怎么就没有死?”

        “方兄莫非忘了,那毒药可是我给你的。”冯怜香道。

        方剑南用手拍了下脑门,自我嘲笑道:“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我,这次,我可不能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

        “何用我提醒,方兄你何曾忘记。”冯怜香道。

        “你知道了?”方剑南问。

        “早就知道了。”冯怜香道。

        “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做?”方剑南问。

        “我打不过你,逃又逃不掉。你说我还有选择吗?”冯怜香问。

        “没有选择了。”方剑南道。

        “喂,你两个在说些什么?”月容问。

        “说刚才的事情。”冯怜香道。

        “刚才什么事情?”月容还是不理解。

        冯怜香叹了口气,解释道:“方才我喝了一杯毒酒。”

        “什么?方才你喝的那杯酒有毒?”月容惊问。

        “如果我没有说错,是‘七星海棠’了。”冯怜香道。

        “你早就知道酒里有毒了?”月容问。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酒水很浑浊了。再者,我的鼻子也很好使,也早就闻出酒里的毒气。”冯怜香道。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喝?”月容问。

        “他是为了你。”方剑南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月容问。

        “你们打得过我吗?”方剑南问。

        “打不过。”冯怜香如实道。

        “逃的了吗?”方剑南接着问。

        “逃不掉。”冯怜香道。

        “怕死吗?”方剑南问。

        “不怕。”冯怜香道。

        “怕我非礼你的女人吗?”方剑南问。

        “怕。”冯怜香道。

        “你知道为什么了吧?”方剑南问月容。

        月容双手抱肩,胆怯地问:“你想干什么?”

        “呵呵!”方剑南得意地道,“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只想得到玉片。当然,如果你们不给我玉片,我就会退的求其次了。”

        “我说玉片在我身上,你相信吗?”冯怜香问。

        “相信,也不相信。”方剑南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怜香问。

        “你现在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用了。”方剑南道,“因为我用不着相信你的话了。”

        “你想怎么样。”冯怜香问。

        “等。”方剑南道。

        “等什么?”冯怜香问。

        “等你死了,你身上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了。”方剑南得意道。

        “这个主意不错。”冯怜香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注意。”

        “说出来听听。”方剑南道。

        “一剑杀了我不是等下去更好吗?”冯怜香道。

        “不好,不好。”方剑南摇头道。

        “怎么不好了?”冯怜香问。

        “这样太便宜你了。”方剑南阴笑道,“你也听说过,‘七星海棠’发作时,全身奇痒,犹如万蚁穿心。然后,你的皮一片一片地脱落。能看着自己的皮从自己身上掉下来,这不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吗?”

        方剑南的话刚说完,冯怜香就感到身上开始发痒了。先是从四肢,慢慢地往胸口靠拢。冯怜香双手抱着肩膀,咬牙承受着万蚁穿心的痛苦。月容见冯怜香脸色苍白,嘴唇发颤,知道“七星海棠”的毒性开始发作了。她抱着冯怜香,哭泣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哈哈!”方剑南得意地道,“‘七星海棠’就是‘七星海棠’。”

        月容站起身,举着剑发疯道:“我和你拼了。”说着朝方剑南扑了过去。方剑南身子左闪,让过月容。不待月容转身,方剑南反手一掌,打在月容后背上。月容一个趔趄,趴在地上。

        “不要打了。”冯怜香忍着痛,大声道。

        “怎么?冯兄有话要说?”方剑南笑道。

        “求你了,杀了我吧。”冯怜香道。

        方剑南摇摇头道:“冯兄这话可是要陷我于不义之中。咱们多次见面,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我怎能杀朋友。”

        “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玉片在那里。”冯怜香道。

        “玉片不在你身上吗?”方剑南问。

        “我会把玉片放在身上吗?”冯怜香反问。

        “那你把玉片放在哪里?”方剑南问。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等我说了,你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的。”冯怜香道。

        “你说吧。我会考虑考虑的。”方剑南道。

        “玉片在谭复礼哪里。”冯怜香道。

        “谭复礼?谭复礼是谁?”方剑南问。

        “一个书生,你认识的,在‘同福客栈’。”冯怜香道。

        方剑南冷眼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冯怜香,思索了片刻,笑道:“到现在你才说了实话,不过还不算晚。我要走了,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七星海棠’的滋味吧。”

        “你,你好卑鄙。”冯怜香骂道。

        “哈哈!”方剑南狂笑两声,飘然离去。月容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来到冯怜香身旁,蹲下身,抱着冯怜香,痛心道:“你怎么样了?”

        冯怜香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月容道:“你拿着玉佩,到街道对面第三个门口,把玉佩扔进去。”

        “然后那?”月容问。

        “然后你就回来。”冯怜香道。

        月容接过玉佩,反复看了看,也没看出玉佩有什么奇异之处。她望着冯怜香,不解他为什么要她这样做。冯怜香大口喘着气道:“快去啊。”

        月容醒悟过来,攥着玉佩,慌忙下了楼,跑到街道上,数到第三个门户。她走向前,看到的是黑色的大门,黑色的院墙,黑色的狮子。一切都是黑色,在黑色的夜色中,整个院落就像一个地狱,吞噬着来来往往的人。月容打了个寒颤,不敢在门前多做停留,急忙把玉佩扔了进去。然后,撒腿便跑。一口气跑到客栈,看到冯怜香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的心才从恐惧中脱离。

        “仍过去了吗?”冯怜香问。

        “仍过去了。”月容道。

        冯怜香“嗯”了声,不再说话。月容看着他,焦急地问:“要不要请个大夫?”

        “也好。”冯怜香道,“你去请一个吧。”

        月容安慰了冯怜香几句,下了楼,问店小二哪里有大夫。店小二说了半天,月容还是没有听明白。最后,月容强迫着店小二,一起去了里酒肆最进的药铺。到药店时已是子夜时分,药店已经关了门。月容“咣,咣”地砸着门。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起来,开了店门。月容一把抓着那人的衣领,问:“你是大夫?”

        那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被人拉着脖子恐吓一顿,吓得两眼上翻,颤抖道:“我…大夫…里面…”

        月容放开那人,窜到房间内。转过一个大堂,进了里屋。里面放着一张床,落花垂帐。月容扒开蚊帐,看到一男一女在床上睡觉。那女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躲到床头一脚,一手用背着捂着胸口,一手遮着眼睛,不敢看月容。那男人穿着大裤衩,哆哆嗦嗦,跪在床上。月容指着床上的男人问:“你是大夫?”

        那人点点头道:“是,是。”

        “快起来,跟我走。”月容喝道。

        那人下了床,冲月容双膝跪下,哭泣道:“女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岁的孩子,你要钱我给你,你千万不要杀我啊。”

        “少废话。拿着药箱,跟我走。”月容说着,一手提着那人就往外拉。也不等那人带药箱,月容就拉着他往酒肆来。到了酒肆,月容催促那人上楼,她在后面跟着,进了房间。月容大吃一惊。因为房间里已没有了冯怜香的踪影。看着空空的房间,月容不知所措。趁此时机,被月容强行拉来的大夫悄悄地溜走了。

        月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下了楼,掌柜的正在柜台上“噼噼啪啪”地打算盘。月容向前,问:“掌柜的,方才你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吗?”

        掌柜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着月容道:“我一直在这里,没有人从楼上下来。客官,你丢失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月容慌乱地回答,匆忙地上了楼。进了房间,月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恐惧哭了出来。自司马长风死了,月容就把冯怜香当做最亲近的人。跟着他,月容就有了一种安全感。尽管,月容知道冯怜香的武功不高,能耐也不怎么大。跟着他或许还会有磕磕碰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这些日的相互厮守,让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他,包括那颗不设防的心。

        如今,冯怜香不见了,她又该依靠谁?谁又能为她遮挡前面路上的风风雨雨?没了,一切都没了。偌大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

        哭着哭着,月容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月容揉了揉眼睛,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朦朦胧胧,像做了一场噩梦。她多么希望昨晚的一切就是一场噩梦,醒来,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样子。

        蓦然,月容听到床上“哎吆”一声,吃了一惊,忙转回头。见冯怜香好好地在床上躺着。月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看,果真是冯怜香。月容扑倒床边,摇着冯怜香身体问:“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慢着点,你快把我的骨头晃散架了。”冯怜香道。月容轻轻地把冯怜香扶起来,问:“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冯怜香道。

        “你会不知道?”月容反问。

        “昨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昏迷不醒,哪里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冯怜香道。

        “那你身上的毒解了没有?”月容问。

        冯怜香活动下筋骨,开心道:“毒解了。”

        “可是谁帮你的解的毒?”月容问。

        “哎!这个……”冯怜香支吾道,“管他谁帮我解了毒,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快点离开这里。要是在遇到方剑南,麻烦更大了。”

        月容有满腹的疑问,但看到冯怜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就强忍着不再追问了。两人简单地收拾了收拾。月容先到酒肆门外等着,冯怜香到叫过掌柜的,正准备付钱。忽然看到掌柜的手上拿着一块玉佩。冯怜香眼睛一亮,问:“掌柜的,你这块玉佩能让我看看吗?”

        掌柜的颠了颠手中的玉佩,道:“这块玉佩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客官要看,给。”

        冯怜香仔细看着玉佩,想了想,冲外面喊道:“月容,你过来。”

        月容过去,冯怜香把玉佩交给月容。月容见了玉佩,惊道:“这不是你交给我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你有没有按我说的把玉佩扔过去?”冯怜香问。

        “扔过去了。”月容道。

        “掌柜的,你这块玉佩怎么来的?”冯怜香问。

        “啊,是这样。”掌柜的道,“方才有个女客官,吃了饭,没钱了。就把玉佩放这里了。”

        “那个女人去哪里了?”冯怜香问。

        掌柜的走到门口,冲着对面的树林指了指道:“朝那个方向去了。”

        别过掌柜的,两人顺着一条小道,钻进了树林。行了三里路,树林里突然升起了烟雾。冯怜香和月容放慢了脚步,摸索着向前走。一炷香的功夫,烟雾散去。三丈处,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白纱蒙面。黑暗中,像个幽灵。冯怜香和容站住,望着前面的那个人。眨眼间,白衣人已经到了两人跟前。月容惊恐地问:“你…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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