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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危机四伏中秋夜(一)


当冯怜香出现在苏如烟面前时,苏如烟就有一种恐惧感。至于这种感觉的由来,苏如烟却说不清楚。而苏冷如烟给冯怜香的第一印象是美,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不敢靠近。在一刹那,冯怜香几乎忘记了苏如烟的年纪,人人都说年龄是女人美貌的第一杀手,可在苏如烟身上,却没有时间留下的痕迹。事实上,苏如烟已经四十左右的人了,可她依然那么优雅,完美,高傲。

        两人相互对视了半柱香的功夫,冯怜香先说话了。“你就是苏夫人?”

        “你说错了。”苏如烟道,“我是司马夫人。”

        “抱歉。”冯怜香尴尬地笑了笑道,“总之,你是月容的母亲了。”

        “你是谁?”苏如烟问。

        “我叫冯怜香,我父亲和司马镖主是八拜之交。我还是月容的朋友。”冯怜香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如烟问。

        “李管家告诉我的。”冯怜香道。

        “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苏如烟警惕问。

        “不是。”冯怜香道。

        “那他为什么告诉你?”苏如烟问。

        “他不想受罪。”冯怜香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如烟问。

        “起初,他是不想说。当我告诉他我有十多种折磨人的方法后,他主动说出了。”冯怜香道。

        “月容那?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苏如烟问。

        “她在后面,等一会就过来了。”冯怜香的话刚落音,月容就在门外接茬道:“不用等了,我来了。”说着,人就进了屋。苏如烟见朝思暮想的女儿站在面前,心里一阵激动,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地走到月容跟前,双手摸着月容的脸,颤动着双唇道:“多日不见,你瘦多了。”

        月容一把推开苏如烟。冰冷地道:“你不要碰我。”

        冯怜香见母女两人在怄气,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合时宜。摇了摇头,慢慢地退出房,关上门。望着冷漠的女儿,苏如烟痛心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这样对你已经很好了。”月容道。

        “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闲话了?”苏如烟问。

        “不是别人的闲话,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月容道。

        “他都对你说了什么?”苏如烟紧张地问。

        月容讥笑地看着苏如烟,冷冷地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看到女儿对自己冷言漫语,苏如烟受不了了。她愤怒地道:“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对我说那样的话。”

        月容也感觉出自己的语言太过露骨了,她幽怨地道:“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我管不住我自己啊。”

        “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些什么话。我可以依我的人格担保,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苏如烟道。

        “你敢发誓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吗?”月容问。苏如烟转过身,默默地走开。月容对着苏如烟的背影喊:“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苏如烟道。

        “难道你和他真的有关系?”月容问。

        “其实,这件事情是早该告诉你的,是你父亲不让我说,我也就一直没有说。我希望能平安无事的过一辈子,让这件事情永远埋藏起来。可是,我没料到你父亲会?”苏如烟哽咽了。

        月容追问:“我父亲也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吗?”

        苏如烟点点头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月容问。

        “十八年前。”苏如烟道,“在我和你父亲没有相识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了。当时,江湖上流传‘绝色无双苏如烟,风流不贰冷心寒。’冷心寒就是他了。在别人眼中,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月容问。

        “我父亲当朝为官时得罪了一些小人,那些人得知我父亲隐退后,就派一批杀手刺杀我父亲,关键时刻,长风出现了,三拳两脚制住了敌人,我父亲很感激他,就把我许配给了长风。”苏如烟道。

        月容想了想问:“当时他干什么去了?”

        “为了争夺第一剑客的美誉,他远赴大漠找人比武去了。等他回来,我父亲已经把聘礼收了。”苏如烟道。

        “如此说来,你是被逼迫才嫁给我父亲的?”月容问。

        “实话实说,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父亲。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现实面前,一些梦想都要让步了。”苏如烟道。

        “所以你从没有爱过我父亲,哪怕是片刻。”月容问。

        “这么多年,我与你父亲相敬如宾,虽然我不想嫁给你父亲,但女子的三从四德我还是明白的。所以,嫁过来后,我从未想过要背叛长风。这点长风也是了解我的。”苏如烟道。

        月容缓缓地走到窗前,看着西沉的圆月,幽幽地道:“以前,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和父亲了。因为在我心里,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有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所以,当父亲要替我挑选夫婿时,我拒绝了。我希望能自己选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人,像你们一样,相伴一生。可是,当你说出你并不爱父亲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欺骗我。我真的没有勇气去实现我的愿望了。”

        “人生中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包括爱情。相爱的人多半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也多半是不相爱的。有缺憾才是生活。”苏如烟道。

        “对于这种缺憾的人生,你有过后悔或是内疚过吗?”月容问。

        “后悔又能怎样?内疚于事有补吗?”苏如烟道,“这么多年,我从不想过去的事情。努力让眼睛注视着远处的风景是我活下去的方法。”

        月容慢慢地转过身,从怀里拿出司马长风交付她的玉簪。苏如烟看到玉簪,整个人都颤抖了。“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父亲临终时给我的,说要我想他时就拿出这个玉簪。”月容道。

        苏如烟接过玉簪,边用手摩挲着玉簪边问:“他有没有说些别的话?”

        月容想了想道:“他说要我听冷叔叔的话,还说要咱们三人找个地方隐居,‘长风镖局’就此解散。”

        “他没有怪我?”苏如烟问。

        “他只希望你能幸福,从没有怪你。”月容道。

        “你还怪我吗?”苏如烟问。

        月容走到苏如烟跟前,握住苏如烟的手,放在胸前,动情地道:“都是我不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意气用事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痛苦。我是你女儿,说不出这件事情谁对谁错。不过我说真心话,以后你选择怎样的生活我都支持你。”

        “有你这句话,我死也安心了。”苏如烟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又能怎样选择。这辈子我生是司马家的人,死是司马家的鬼了。”

        “妈妈!”月容抱着苏如烟,放声大哭。苏如烟用手抚摸着月容的后背,安抚片刻。等月容情绪稳定,苏如烟问:“方才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月容擦了擦眼泪,听母亲问她感情方面的事情,不好意思地道:“我们是朋友。”

        “是一般的朋友还是那种朋友?”苏如烟问。

        “那种朋友。”月容扭捏着道。

        “她有没有欺负你?”苏如烟问。

        月容不解地问:“他对我很好,怎么会欺负我?”

        “傻丫头,我是说哪方面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做?”苏如烟问。

        “没,没有。”月容撒谎道。

        苏如烟舒了口气道:“没有就好,我看他这个人有些怪怪的,你要把握好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交给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月容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苏如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月容一脸不耐的样子,叹了口气,不在说了。起风了,满地的落叶随风飘舞。苏如烟望着窗外漂浮不定的落叶,一股酸痛的感觉油然而生。如今的她,正如外面的落叶,经历了春的繁华,夏的热烈,已经到了凋零的季节了。落叶归根,可她的跟在哪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突然发现没有了依靠,生的乐趣也就荡然无存了。月光有些暗淡了,飞起的落叶在朦胧的夜色里毫无目的的游荡,直至跌入脏乱的水池里。水池旁,坐着两个人。左边的是冯怜香,右边的是冷无情。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冯怜香望着水池中的落叶道,“‘绝色无双苏如烟,风流不贰冷心寒。’我在想,你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豪放。”

        “现在的我让你失望了?”冷无情道。

        “也失望,也不失望。”冯怜香道。

        “为什么?”冷无情问。

        “没能看到理想的你当然失望了。”冯怜香道,“可是,此刻的你却给我展示出了另一种形象。你对爱情的执着和牺牲让我感动。”

        冯怜香的话让冷无情心里一热。多年了,没有人理解他的行为。即便是司马长风,也认为他是等待一个时机,名真言顺地把她带走。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理解他了,冯怜香的话道出了他的心事,也说出了他的委屈。从不哭泣的他,此刻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悄悄地擦了擦眼睛,道:“爱一个人是付出和牺牲,只是这个道理能有几人明白?”

        “知己无需太多,一两人足够了。”冯怜香道。

        “你把我当做了知己?”冷无情反问。

        “我知道,我是个无名小卒,和你谈知己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嫌。如果你认为我不配,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冯怜香道。

        “你理解错了,不是你不配,是我不配。”冷无情道,“一个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呼来喝去的人又怎么配的上知己。”

        “我也奇怪了,你怎么会没了武功?”冯怜香问。

        “说来惭愧。”冷无情道,“我不小心着了李老头的道,中了他的‘五香软骨散’,全身的力气聚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冯怜香道,“只要拿到解药,你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李老头诡计多端,向他要解药,谈何容易。”冷无情道。

        “话不能这样说。”冯怜香道,“世上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有些事看似容易,做起来异常困难。有些事看似困难,做起来却非常容易。”

        “你只是话里有话。”冷无情道。

        冯怜香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道:“这个瓶子是我从李管家身上搜到的,或许就是‘五香软骨散’的解药了。”

        “真的啊!”冷无情接过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就要往嘴里塞,冯怜香一把抓住冷无情的手道:“我只是说这个瓶子是我从李管家身上搜到的,是不是‘五香软骨散’的解药我不确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冷无情道,“即便不是解药我也不会怪你。”

        “如果是毒药那?”冯怜香问。

        “我相信你。”冷无情道。说着,把药丸塞进嘴里。冷无情盘膝坐定,运功疗伤。一炷香功夫,体内的毒全部解除了。他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让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冯怜香问。

        “如果没事求我,你会废那么大的力气杀掉李老头,帮我拿回解药吗?”冷无情反问。

        “首先,我杀李老头不是因为你;其次,我只是碰巧从李老头身上翻到了这个瓶子,又碰巧了这个瓶子的东西能解你的毒。所以,我没有打算要救你。”冯怜香道,“再者说,我要你做的事情不只是为我。”

        “还有谁?”冷无情道。

        “苏如烟。”冯怜香道。

        “你把话说明白。”冷无情道。

        “你可知道司马长风是怎样死的吗?”冷无情问。

        “当然。”冷无情道,“江湖传言是方剑南杀了镖主,难道不是他?”

        “是方剑南杀了司马长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依方剑南的武功能杀得了司马长风吗?”冯怜香问。

        冷无情想了想问:“难道还另有其人?”

        “方剑南只是杀死司马长风的最后一个稻草,如果没有方剑南,还会有李剑南,陈剑南。所以,杀死司马长风的主要凶手是另有其人的。”冯怜香道。

        “你知道那个人?”冷无情。

        “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冯怜香道。

        冷无情想了想道:“是‘天龙门’?”

        “不错,正是‘天龙门’。”冯怜香道。

        “‘长风镖局’和‘天龙门’没有过节,他们为什么对司马长风痛下杀手?”冷无情问。

        “我也很纳闷。照理说,即便是司马长风有得罪过‘天龙门’的地方,他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冯怜香道。

        “赶尽杀绝?你什么意思?”冷无情问。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镖局外面已经让‘天龙门’给围住了,看他们虎视眈眈的样子,一定是要把我们这里的人都消灭了。”冯怜香道。

        “外面被人包围了?”冷无情惊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被人包围了,并且我还和他们的领头人交过手。”冯怜香道。

        “谁是领头人?”冷无情问。

        “童威。”冯怜香道。

        “‘铁面罗刹’童威?”冷无情问。

        “你方才不是问我有什么事情求你?我现在有要求了。”冯怜香道,“我要你杀了童威,带领我们冲出‘天龙门’的包围。”

        冷无情怔怔地看着水池,没有说话。冯怜香接着问:“你没有信心?”

        “我要冷静冷静。”冷无情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头的墙上,挂着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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