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京赴考
高大的城墙，远远望去却是望不见边际，在那墙头之上修建的有连绵的楼阁，雕梁画柱、高屋建瓴。一名名士兵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站立墙垛之后，身躯笔直、眼神凌厉，扫视着城下进进出出的百姓。敞开的城门前方横放着交叉的木栅栏，同样有士兵站立一旁，却是在一旁张贴着数张画像，画得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在那画像之上用墨笔写着大大的“通缉”二字，朱砂圈出，醒目异常。再往上瞧，拱形的城门之上，一块两丈见长、一丈见宽的方形区域之上，斧凿刀削，刻着“汴京”两个大字，龙飞凤舞、夺人眼球。
此乃帝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端的是繁华热闹非凡。
在那进城百姓排起的长长队列之中却是混着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青白衣袍，相貌英俊，手拿一册诗书，乃一副书生打扮。女的侧立一旁，穿着青色衣裙，头发梳成“垂挂髻”模样，在其上也是绑着青色的缎带，容貌清秀却是透着一股怯懦，年龄不大，乃是一个丫鬟。
当下那丫鬟女子望着高大的城门便神色欣喜的道，“公子，我们到了，是‘汴京’啊！”
书生模样的男子点点头，也是面露喜意的道，“嗯，不错，确是帝府。”然后垂下手中的书籍，抬头望着那大大的“汴京”二字，有些感慨的道，“十年寒窗苦只为一日功，公子我此番进京必定要金榜题名，名扬天下！”说罢也不管女子便是大步向前，女子则提了提肩上的包裹赶忙跟上。
说话间二人便是穿过城门真正的进入了这“汴京”帝都，这一下进入便是感到了人山人海，无边的喧嚣，当下都是被声浪吵得一个目眩，有些不能适应。待得调整过来再闪目观瞧，便是见到人来人往，各种商贩叫卖不绝，商品琳琅满目，面具、手镯、古玩、字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什么样稀奇的玩意都有。那丫鬟女子一边背着包裹一边不断的侧目观望，当真觉得是新奇无比。男子却是目不斜视只顾大步向前却是只想尽快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用心读书。
人潮拥挤，一下二人便被拉开了距离，女子刚把目光从旁收回却是望见男子的身影就要消失，急得大呼，“公子，等等月儿啊！”当下便是背着包裹，低头向前挤，突然一下却是撞上了一人，抬头看去正是那“公子”停了下来，站立不动，还没待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听见那“公子”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众纠缠女子怎是读书人所为？”
话音一落，便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却原来在那闹市之中空出了一块区域，一名女子皓腕明眸，面容素雅，身着月白裙袍其上绣着莲花朵朵，被一锦衣男子纠缠，脱不开身。
只听那女子道，“华公子，我知你对我有意，‘清莲’也不是无情之人，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却是辜负了华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说罢便要向前走，那锦衣男子却是一下挡在前方，轻声道，“话虽如此，‘清莲’姑娘不知可否将那钟情之人姓甚名谁告知在下，在下对能让姑娘倾心的男子可是好奇的紧。如若不然我只道此乃姑娘托辞的借口了。”说罢却是盯着女子，丝毫不打算让开。那女子却是缄口不言，一时无奈地站在那里。
其实这男子这样说却是存了歹毒的心思，他乃是当朝宰相之子，权势滔天，专横跋扈、目中无人，却是对眼前的女子一见倾心、惊为天人，想方设法想要俘获芳心，百般纠缠却是丝毫无果。刚刚这一番话若是打听到了女子口中倾心之人，只怕不消半日那人便会人间蒸发，了无踪迹。女子却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缄口不言。
就在这万般无奈之际，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浩浩荡荡、正气凛然，“圣人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不是圣人却也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纠缠人家姑娘家实不是君子所为，还望你早些醒悟莫不要自毁德行。”话音一落，那“公子”便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站立当场立马便有无数目光聚集过来，却是迫于那锦衣男子的淫威，不敢议论。
那男子把眼一抬，盯着“公子”道，“你是谁？”
“公子”一挺胸膛，朗声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岩’是也。”
男子转向女子问道，“木姑娘可否认识这人？”。那女子望着“江岩”，眼眸之中满是讶异却是摇了摇头。男子便重又盯着“江岩”道，“既然木姑娘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你一个过路之人还是早些离去为好，不然怕是会有后悔的时候。”说话之间，男子眼神之中便有阴翳之光闪动，却是在强压怒火。他乃是宰相之子，何曾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若不是当着这女子的面怕是早已便要发作了。
那“江岩”却浑然不惧接着道，“我好言相劝，你却让我离去，莫不是要枉自舍弃操守，做一个小人不成？这样，要我走也可以，先放这女子离去便是。”
“你！”，那男子刚要发作却又忍了下去，沉声道，“好好好，我‘华云风’乃宰相之子，却不是那市井无赖之徒。今日被你这无名小子辱骂，自会离去，不过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哼。”一甩衣袖，却是分开人群走了出去，消失不见。
当下那女子就是盈盈一拜，对着“江岩”道，“小女子‘木清莲’多谢公子解围。不过那‘华云风’乃宰相之子，权势滔天，公子得罪了他还是当心为好。”
“江岩”却是哈哈一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自有王法，我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一拱手，接着道，“萍水相逢乃是缘分，就此别过，有缘自会再见，告辞。”
女子也是还礼，“江岩”便分开人群走了出去，那叫作“月儿”的丫鬟赶忙提着包裹追出去，二人却是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这二人寻找客栈，安定下来暂且不论。却说当夜在那宰相府里，一处僻静的院落，那宰相之子“华云风”站立檐廊之下，望着院中的假山，身后一个家丁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道，“少爷，查清楚了。那人住在‘万福’客栈，不过是个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而已，要不要？”却是没有往下说，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那少爷刚要点头，却又嘿嘿一笑道，“不忙不忙，好歹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十年寒窗苦却也是不易。我便让他科举之后再见阎王，也算是发了善心，让他一抒胸中所学，万一金榜题名却无福消受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自作自受，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少爷我，我便让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话间却是阴毒无比，草菅人命，丝毫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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