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素梅和秦姨娘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转眼就要到了清明。
初府上下正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初汐也跟着写写悼词。
老太太身边的桂娘娘忽然来了，桂娘娘和兰娘娘都是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连初自严都要唤一声桂姨，兰姨。
初汐察觉到桂娘娘亲自来，就知道一定又出了大事。
她进到老太太屋子里，发现老太太屋子里站了不少人。
初湘，初自严，秦姨娘都在，初汐往老太太身边走，才发现老太太跟前还跪着一个。
她仔细分辨了一番，发现正是一个月前。给老太太守门的素梅。
素梅跌坐在一旁，额头破了，殷红的血顺着她脸颊缓缓往下流，衣服上都有些撕烂的地方，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都是些金银珠宝玉器之类的。
老太太招手将初汐换过去，紧紧的抱在怀里，呜咽两声才开口的道：“可怜见的，那些糟了心肝的欺负我这么个老婆子和这个孩子，这是看我们没人管啊，早知道我还不如随他去了。”
初自严本就是个特别孝顺的人，又临近清明，实在听不得这种话。
他走两步靠近老太太和初汐俯下身子说：“娘，您快别说这种话，有儿子在，谁敢欺负您！”
初汐仰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轻轻拍着她，嘴巴一厥指向了跌坐在地上的素梅。
初自严一时有些结巴：“我……”
老太太不好说自己的儿子，别人她不会客气，语气一转，带着嘲讽的说：“到底是娘做的不对，还不如秦媛心疼你，自己伺候不过来，还知道找个人伺候着你。”
老太太的嘴像连珠炮一样，“这不但是给自己找了个姐妹，还给自己的闺女找了个姨娘啊，自己没有姐姐妹妹的，就到处认这种干亲戚。”
秦姨娘缩手缩脚的站在一旁，双眼通红，豆大的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下，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初湘也站在一旁默默的哭。
初汐在老太太的怀里探出头，眼睛在初自严他们四个人之间流转，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秦姨娘身上。
不知道是素梅有了其他的心思，用手段贿赂了秦姨娘，博了机会，还是秦姨娘有求于素梅，这是一种变相的回馈。
其实老太太叫她来，初汐心中已有了答案，多半是第二种，不然老太太不会特意提到欺负她这件事。
果然老太太接着说：“我就说平常见了我恨不得绕着走，怎么就要巴巴的把闺女送来，原来是找了个人，明里暗里的看着我呢，知道我给汐儿点小玩意儿，屁股立刻就坐不住了，尾巴就翘起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初汐有些想笑，只是气氛不对，只能强忍着把头埋进了老太太怀里，老太太以为她是吓的，又赶紧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原来是秦姨娘自打初汐来了老太太这，就暗地收买了素梅，时常监视着两人的动作。
初汐心思，怪不得那时候秦姨娘安静了不少，原来是她做什么秦姨娘都知道。
老太太过年时将自己随身带的东西交给了初汐，素梅都看在眼里，并且火速的告诉了秦姨娘，素梅和秦姨娘其实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她们两个猜测。
觉得老太太这么多年，肯定攒了不少家当，单单便宜了初汐。
而且初汐做胰子和做口脂瞒不住府里人，她们也都隐约知道初汐将这两个主意卖了，换了笔钱，不过秦姨娘凭借着和素梅的关系更进一步，知道的内情更多一点。
初汐在秦姨娘眼里还是个孩子，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都是老太太教的，素梅也说，老太太一直教初汐如何算账，做生意，两相印证，秦姨娘更加坚定了想法。
若是这个事到这也好办，没想到素梅仗着自己年轻漂亮，竟然起了别的心思，暗地里威胁秦娘帮她保媒拉纤的，上初自严的床。
这时初汐看初自严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好歹是朝廷命官，甚至官至尚书，还能沉溺于这种儿女私情中，更别说素梅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哪怕真想抬房，也得跟老太太说句话。
老太太重新把矛头集中于初自严，“这人情还不清了，就用你来填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初老太太卖儿子呢。”
初自严看着坐在地上一语不发的素梅，又扭头看看一直在哭泣的秦姨娘，也是怒火中烧，冲到秦姨娘身边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初湘赶紧扑到初自严的身上阻拦着，他也知道这事自己有错，于是打了一巴掌就变成哑炮，熄了火。
老太太让兰娘娘取来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堆纸，展开竟是初府一些仆人的卖身契。
老太太身边几乎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她翻翻找找找出素梅的。
素梅身子一抖却没有做什么，有了卖身契就相当于把命交到了别人手里，生死打杀官府一概不管，哪怕今日老太太下令处死她，她也无法反抗。
老太太用手指捏着卖身契的角儿，扔进初自严的怀里，“这个就给你了，撕了还是收起来我不管。”
老太太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盯着素梅，说：“不过现在素梅还算是我屋子里的人，我就做回主，素梅抬成五姨太，以后你们就叫她梅姨娘，不过以前是个家仆，也就不用明媒正娶的。”
“至于住哪吗？我想想，秦媛的院子是府里最大的，空的屋子也多，就选一间给素梅吧。”
老太太的话说完，还不等其他人有反映，桂娘娘和兰娘娘就擒着素梅的手臂将她拖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素梅散在地上的珠宝首饰，有些是初自严赏的，有的是秦姨娘赏的。
老太太看着地上散的东西，冷冷的说：“这些东西给她带着，到底是豁着脸挣来的，我也不能贪墨。”
老太太吩咐完就躺到了床上，被气的不成的样子，初自严赶紧随着老太太，好生劝慰着。
于是初汐先走了，走到一半她停下正想往回返再问问桂嬷嬷事情的经过，还没等穿过角门，就听见初湘母女俩正在说悄悄话。
初湘吸着鼻子，哽咽的说：“姨娘，我不该听鸿允的蛊惑，现在害得你和父亲离了心。”
秦姨娘摆摆手，“慎言！”
初汐悄悄的离开，心里却在思索，鸿允是谁？他蛊惑了初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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