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次公演
翌日，七点钟的闹铃吵响了许嘉翊。
小爱豆穿上衣服，快速洗漱完。甩门下楼的时候，影帝也正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
“早安。”贺峥自然地问候。
“早。”
许嘉翊发现贺峥眼圈上淡淡的青色，知道这家伙有认床的毛病，他随口提了句：“化妆时，把你黑眼圈遮一下。”
“嗯？”贺峥一愣，随即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去春游的事。”
许嘉翊不耐烦：“你白天在火车上一路睡，我在你脸上画了王八你都没醒来。我当然记着。”
贺峥：“这里的床特别硬，我没休息好。”
许嘉翊：“娇气。”
而后又问：“那平时拍戏呢？”
贺峥：“葛明会把我的床空运到拍摄地。”
靠！
许嘉翊后悔自己主动挑起话题。
“许嘉翊，高三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训练忙，早忘光了。”
“哦。”
贺峥边说，忽然伸出手，看上去想要摸omega额前的刘海。
许嘉翊微怔，身体稍往后退了一下。
贺峥的手空中停顿，他低声问：“你头发翘起来了。”
像是要证实自己的话，贺峥拿出手机，放在小爱豆面前：“你看摄像头。”
镜头里，果然有几缕头发呆呆地翘起。
许嘉翊平时喜欢戴帽子，平时对发型研究不多，发型是单良请的造型师做的，造型师非说他留刘海的样子很乖很可爱，就用发胶把额前的碎发一顿折腾，现在睡了一夜，刘海早乱了。
许嘉翊伸出手，使劲按压了下头发。
呆毛还是顽固地立着。
贺峥嘴角隐隐挂在一丝笑意，又伸出手：“我来。”
许嘉翊正想说不用，贺峥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刘海，修长漂亮的指尖灵巧拨弄。
不听话的头发被温柔捋顺。
许嘉翊用脚拇指抠着地。他正犹豫要不要给死对头说句感谢。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许嘉翊听到莫桑歇斯底里的哭声：“我怎么这么倒霉……”
莫桑、林秋宁那一组的音符丢了。
上午要按照音符的数量，选出场顺序，莫桑组的音符全都给林秋宁保管，林秋宁把音符放在自己的卧室里，早上起来却不翼而飞。
节目组派副导演来问情况。
林秋宁不安地解释：“昨天晚上录完节目，我回房间都还在我的包里放着。今天早上醒来，就不见了……”
莫桑抽噎着：“秋宁，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林秋宁有些百口莫辩，他本来就腼腆，不善言辞，面对队友激动的反应，显然也束手无措。
“秋宁，你在先导篇唱的排名网友投票第五，虽然你两年没工作了，但你一复出，网友还是很支持你。我呢，粉丝看起来多，但路人盘没你稳。丢了音符，我们俩选择不到有利的出场顺序，你无所谓，可万一我被淘汰了……呜呜……”
林秋宁只能卑微地道歉。
林秋宁问副导演怎么办。
为了游戏公平，副导演肯定也不能再给他们新的音符。他让莫桑让林秋宁自己想办法，莫桑哭的更凶了，粉红的鼻头一抽一抽，惹人同情怜爱。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的时候。
许嘉翊走到方黎身旁，指了指客厅里不停哭闹的omega和表情自责的beta。
方黎眉头一挑，“你确定？”
“嗯。”
方黎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金色的音符：“去吧，大清早的让人清净点，我还想去补觉。”
“谢了。”
许嘉翊走到莫林二人前，莫桑惧怕地抬起头，红着眼：“你要看我们的笑话吗？”
许嘉翊笑着摇头，然后把金色音符放在莫桑面前。
莫桑立刻收起眼泪：“许嘉翊，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送给你们，我舍不得桑宝哭而已。”
莫桑恼羞成怒：“我不要别人送的。”
许嘉翊道：“那你就等着第一个出场，被人群嘲吧。”
莫桑：“……”
莫桑有些动摇。
《最音2》是目前最火的音乐综艺，路人粉很多，论人气，他在30个参赛嘉宾里本是排前列。但先导篇播出后，他的投票才第9名，可见他粉丝再多，因为音乐水平有限，很难入路人粉的眼缘。
许嘉翊继续道：“被淘汰没什么，但如果是第一个被淘汰……哎，莫桑老师你确定不要？”
莫桑忍着心里的怒火，一把抢过许嘉翊的音符，感激道：“那我就谢谢你了。”
林秋宁拽了下朋友的袖子，“许嘉翊，你把音符给我们了，万一被排到不好的顺序出场。”
“没事。”许嘉翊指了下方黎，“还有他给我垫底。”
方黎：……
吃完早饭，第二天的录制开始。
导演按照音符数量让众艺人选择出场顺序。
谁都不想第一组出场。许嘉翊和方黎没有选择权，自动成了首发。
公布完顺序，是彩排走台环节。依照出场顺序，许嘉翊排第一个。
夏日晴朗，阳光逐渐发烫。
贺峥站在舞台下，安静看着在台上彩排的小爱豆。
曲毕，音乐总监摘掉耳机，忍不住拍起手：“改编的很巧妙。”
许嘉翊擦掉额头的汗，粲然笑道：“谢谢季导。”
音乐总监：“先导篇《孤梦》我个人最爱，许嘉翊你简直就是这一季的宝藏。”
被当面夸赞，小爱豆脸有些红。
音乐总监：“就是你第一个出场，得票率可能不高。”
小爱豆语气桀骜，“那，不一定。”
许嘉翊又和音乐总监讨论了几个细节。
音乐总监指了指台下的影帝：“贺峥老师好像一直在看你。”
许嘉翊几步跳下舞台。
“没休息？”
“等你。”
许嘉翊似乎并不买账：“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贺峥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小爱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高三。”
许嘉翊口气不屑：“有么？”
贺峥：“许嘉翊，有空谈谈，我们之间，好像有很多误会。”
两人的助理坐着电瓶车，带他们去休息区。
休息区在舞台旁边的商业区。
贺峥和许嘉翊抵达节目组预定的咖啡店，林秋宁急问：“彩排效果怎么样啊？”
莫桑心虚地低下头。许嘉翊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秋宁又给许嘉翊倒了杯咖啡，“提提神，离公演还有6个多小时。”
却听到隔壁桌贺峥幽幽的声音：“他不爱喝咖啡。”
许嘉翊：“！”
林秋宁也被吓一跳，疑惑地盯着隔壁桌的大影帝。
许嘉翊一言不发，端起手边的咖啡，一口喝完。
没忍住打了个嗝，他想起彩排完贺峥给他说过的话。
看来，他们是该谈谈了。
晚上，第一期的公演舞台拉开帷幕。
单良在公园景区外的酒店，正在用平板看直播。
各家粉丝早在直播间蹲着，每一秒就有上千条弹幕飘过。
小张把许嘉翊首发出场的事给单良说了。
单良气了个半死，他家小爱豆昨天直播间人气拜贺峥和莫桑所赐，热度很高，顺便把一些水友转化成了许嘉翊的颜粉。
但和真正的流量相比，还是差的很远。
单良本来指望许嘉翊能靠今晚的舞台狠狠秀一把，但是第一个出场，评分投票必然不占优势，美好的愿景落空，单良不停叹气。
导演宣布竞演规则：“现场有一万名大众评委，每场舞台结束后，直接投票，在同一小组里，获得like票最多的歌手直接晋级，否则进入待定席……”
单良愁上加愁。
一万名观众兼大众评委，他家的小艺人名不见经传，要通过一次舞台获得他们的肯定，这难度感觉比参加sn99还要大。
舞台的灯光骤暗，熟悉的旋律响起。
弹幕立刻躁动：
-爷青回，是《笑问江湖》！！！
-唱歌的小哥哥是谁，刚才接了个电话，没听到歌手的名字。
-没听到不要紧，只用知道他是这赛季的黑马。
-儿砸加油，妈咪永远支持你！！！
-你们昨天没看他直播间吗，这个omega话不多，但差点把莫桑怼哭了。
-再次问，他和贺峥到底什么关系啊，感觉很熟？
和所有的武侠剧一样，《笑问江湖》原著也是一个充满热血侠义的故事，主角父母是魔教首领，在正邪大战时殒命，主角从小因此寄养到名门正派，因为出身不好，正派排挤，魔教追杀，总之童年过得很惨。但主角心地善良、做事端正，机缘巧合，修炼了一门绝世武功，然后行走江湖、不断冒险，最后扬名江湖……
这部剧上世界90年代播出，是多少人心里的回忆经典，至今还会在某些地方卫视的假期档播出，在一众穿越、后宫、仙侠古偶剧里，收视率也十分抗打。其中片尾曲《笑问》曾多年爆红街头，很多人都会唱几句。
改编传唱度广泛的歌，是铤而走险的选择。老练的音乐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改编很难超越原著，万一改编的不好，容易引起大众的反感抵触。
单良手里一直捏着把冷汗。
直到舞台中央的omega唱出第一句台词。
单良知道，这一场，稳了。
激扬奔放的电音，热血振奋的rap，不拘泥传统流行音乐的编曲，让《笑问》焕然一新，加之歌手强悍的控场能力，让这首时代之歌融合了现代潮流风格，旋律荡气回肠，歌声穿透肺腑，叙事宏大的悲怆感炸裂舞台……
大众评委心潮澎湃，被年轻的爱豆征服。
高潮之处，不少人被感染，和着旋律一起吟唱。他们仿佛梦回了当年那个刀光剑影的武侠梦，回到了那段最纯粹最真挚的年代。
一曲结束，数万条弹幕以飞快的速度闪过。
-卧槽！
-太会唱了……听得我想哭！
-火钳刘明。
-他就是许嘉翊？粉了。
-不敢说超越原唱，但这改编，瑞思拜！
-a爆，把我灵魂都唱麻了。
……
现场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
贺峥心脏砰然跃动，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段熟悉的旋律，他有些失神，想起了第一次听这首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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