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敌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场面？
许渔和江逢没联系过，他怎么找到这的？还有顾知许，他往前凑什么劲？这两个人人高马大，伫立在门口，颇有要打一架的气势。
“哦，顾知许，大名如雷贯耳，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江逢阴阳怪气，看向他和许渔连在一起的手腕，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印象中某人标榜是什么高岭之花，可是看不上许渔呢。”
看不上三个字勾起了许渔心底的敏感，她将手腕抽回。
顾知许手心落空，侧头看她面不改色道：“那时候有些误会。”
误会的根源甚至就在眼前。
许渔心底的混乱转瞬即逝，挂上职业微笑对顾知许道：“协议签完了，你可以走了。”
“协议？什么协议。”江逢眸光闪烁，警惕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
“工作协议。我开了家跑腿工作室，他刚好下单。”许渔顺口回答。
顾知许眉间不悦，她在解释。
“我不走。”
许渔：“？”
用眼神询问：您还有事？
“奇了怪了，传说中的顾知许和本人不大一样啊。”江逢双手环胸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你来干什么？你也有事？”许渔正困得厉害，这两个人简直是她和周公约会的绊脚石。
“我……”
江逢心里委屈，他在国外就打听好许渔的住处，下了飞机让司机把行李送回去自己打车就过来了，结果却看见这样的画面。
“你们要叙旧出去叙，我要休息了。”许渔连推带拽将两个人扫出门，关门进浴室卸妆洗了个澡，一头扎进被子里。
半夜起床的任务太累了，天塌下来也别影响她睡觉。
门口外的顾知许和江逢面面相觑，叙旧？他们之间无旧可叙。
“她跑业务刚回来，别打搅她。”顾知许留下一句话，走了。
“用你管。”江逢嘟囔道，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掐算时间，决定晚上再来。
许渔一觉睡到天黑，点完外卖洗了把脸，开始处理工作账号中的订单。
私人手机号有微信消息进来，还是许凭生：【忙啥呢？这次的相亲对象是名牌大学海归，必须得见见。】
管他海龟海鸟，许凭生介绍的能有什么好人。
许渔照例删掉信息，正巧敲门声响了。
本以为是外卖，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江逢。
“你还没走？”
“走了，又回来了。”江逢举起手中的外卖，当回自家一样推门进来，“门口碰到，顺便拿进来了，我还买了别的，正好一起吃。”
江逢这人脸皮厚，自来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将东西一一摆到茶几上打开，递了双筷子过来。
睡一下午的许渔肚子饿得慌，接过筷子盘腿坐在地毯上，“说吧，来我这干什么？”
许渔也就和江逢小时候比较熟，再长大一点，他有他的兄弟圈，她也有她的小姐妹，交集不多，唯一的共同点大概都是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常客。
“来见你，怎么？不能来？”江逢在她旁边坐下，四下扫视，“我听说你开了间工作室，不会家里就是工作室吧？”
许渔心底都在干饭上面，敷衍地嗯了一声。
身旁逐渐恢复安宁，只剩下吃饭的声音，许渔抬头，见江逢手杵在桌面上专注看着她，手一哆嗦，刚夹起的菜掉碗里。
“咳，有话就说。”
许渔印象中江逢从不是安静的人，突然这样非奸即盗，她眼神微变，“不是要向我借钱吧？我没有，马上还要找房子搬家。”
江逢收回手坐直，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一根筋。
“找到房子了吗？我那头有所空公寓，过去住着呗。”
原来不是要借钱，许渔摇头，“不用了。”
“你钱呢？许叔不给你零花钱？房子也没分你一套？”
“别和我提他。”拆迁的地方在郊区，许渔当初的确分了一套房子在那边，后来转学后就到了市里，开车单程要一个多小时，加上许凭生的活动圈子在那头，新娶的那位生了个儿子，宝贝的很，她巴不得离那越远越好。
这次催她相亲不一定打什么主意。
说完许渔继续吃饭，撂下饭碗才注意到江逢一直在盯着她，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欠他钱。
“想什么呢？吃饱了？”江逢伸手过来，本想弹她脑袋，许渔利落躲开。
不过，经他提醒倒是真想起件事。
“我今天上午参加婚礼听说个事，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我怎么就成你女朋友了？”
江逢挠了挠脑袋，狂野无羁的脸上略显不好意思，“当初你狂追顾知许，周围总有人说你这说你那的，我看不过去故意这么说的。”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许渔年轻时候很疯狂，凭着一股劲往前冲，丝毫不考虑后果，经历过社会毒打后已经没有当初那股虎劲了。
吃饱喝足，许渔靠到后面的沙发上，江逢顺势靠过来，男性香水味刺激鼻翼，她挑眉，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挪，“饭也吃完了，不回去？”
“我才刚来，聊聊呗。”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没有么？顾知许怎么回事？”
顾知许……晦气。
群里一直有人发消息，尽管开了免打扰，不妨碍它总往消息记录上面跳，许渔没点开，却莫名觉得心烦。
“最近碰到的，能有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没事赶紧回去。”
许渔打了个哈欠，继续翻着工作室的订单记录。
明天有个活动她要过去当礼仪，后天……对了，小宇那件单子还没处理。
停留不到半小时，江逢被许渔扫地出门了，她这地不常来人，今天前后来了两位，有种私密空间被侵占的古怪感。
晚上九点，许渔算好时间准备给小宇爸爸顾洲打个电话，顾知许的电话却先一步打进来。
这个时间点总不至于要做任务。
“喂，有事？”
“你好像不愿意接到我的电话？”
雇主打给跑腿员工的电话，还是在这个时间，正常人都不会愿意接听。
“有事说事。”
“打扰到你了？江逢还在你那？”
“与你无关，”
顾知许以前不会是在意别人的那类人。
那头沉默片刻，才说：“小宇的订单没必要取消，和我的并不冲突。”
“这件事我会考虑。”
“明天有空吗？”
“明天有单子。”
“什么时候有空？”
许渔打开免提，翻开备忘录的行程表，“后天上午。”
“陪我出去一趟。”
“可以。”已经收了钱，她定会兢兢业业完成，别的不说，在跑业务方面许渔还算上心。
“需要我准备什么？”
“人到就行，时间地点我会发给你。”
说完正事那头还没挂断电话，职业素养要求她不能先挂断雇主的电话，她等了十秒钟，顾知许依旧没有挂断的意思。
“还有事？”
“晚安。”
通话中断，许渔愣了片刻，将他的电话号码备注为雇主，考虑到他姓顾，改为顾主。写完觉得不大对劲，顾、主，什么主不主的？
思来想去，还是改成了顾知许。
今天要跑的单是中老年社团活动，由于服务人群多为老年人，兼职的大学生没人愿意来，主办方沈司是秦荫荫老公，许渔的老熟人，说起来她工作室的协议就是他负责起草的，不得已才找到许渔。
活动打着老年交友的名义，其实主要向老年人科普法律知识，提高反诈意识。
“现在叔叔阿姨们子女不在身旁，一些不法分子瞄准了你们的弱点，以子女的名义进行诈骗。这些都是要警醒的。”
主讲律师沈司在接待处同大爷大妈们侃侃而谈。
许渔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做好登记，安排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进活动教室入座，提供饮用水，帮忙维持一下现场秩序。
“请携带好自己的手环，手环上有数字编号。”
每戴一个手环许渔都要叮嘱一句，等登记完三十二位参与者，口干舌燥。
“喝口水。”沈司递过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谢谢。”许渔拧开喝掉半瓶，门口的老奶奶迟迟不落座，笑容慈祥地看着她。
“奶奶，活动要开始了，过去坐吧。”
“小姑娘有对象了么？我有个孙子——”
“奶奶，我们先进去坐好，讲完之后会有自由活动时间。”沈司过来督催。
许渔搀扶奶奶到一处空位坐下，临走前奶奶依依不舍，“姑娘真不错。”
从小到大，有人说她是不良少女，有人说她不守规矩，从没有人说过她不错，还是从长辈的口中说出来。许渔无奈笑笑，可能她也变了很多。
沈司讲的生动有趣，结合具体的案例，台下不时发出笑声。
半个小时的科普内容结束，老人们主动和前后左右的伙伴交流，许渔正准备找个地方歇一歇，那位奶奶又过来了。
“奶奶，你怎么不过去？”
“奶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姑娘有没有男朋友？”
许渔赧然，没想到躲得过许凭生催相亲，却没躲过老奶奶的追问。
严格意义来讲是没有的，考虑到最近刚签的协议，许渔觉得有必要合理利用。
“奶奶，我有男朋友了。”
老奶奶的眼神中流露出惋惜，“我那孙子一表人才，和你正配，可惜了。”
“他会遇到适合自己的，奶奶您别担心。”
许渔不擅长这类对话，正巧沈司过来，忙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司会意，指着抽讲台那头说：“奶奶，那边有活动可以领奖品，咱过去看看。”
“也成。”奶奶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前还频频看许渔。
许渔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长辈欢迎？
没过两分钟，沈司又过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刚交的。”许渔随口道。
“是不是顾知许？我听荫荫提起过婚礼上的事。”
“……”
秦荫荫这个大嘴巴。原本只是拿顾知许当个幌子，现在许渔有种掉坑里的错觉。
晚上刚到家，许渔收到顾知许的消息：【吃晚饭了吗？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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