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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世


落盈刚到屋没多久,把荣囊里娘亲前些日子给她的芝麻花生酥和雪花糕拿出来,摆放在木桌上。

        一口一个,塞到嘴里都装不下,熟悉的味道席卷口腔,又哽又呛,咳嗽了几口,喷了些残渣到桌上。

        又急急慌慌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上还漂浮着浓浓白汽,落盈也管不得,直接一口咽下去。

        嘴里的淀粉和滚烫的茶水,一起烧过喉咙,滑入胃里。

        难受得她不停地用手拍着胸脯,眼里氤氲水汽,张开嘴唇,伸出舌头来,嘴里嚷嚷道:“烫死我了,呼呼。”

        气愤、懊恼、委屈夹杂在一起,这些情绪都化入断了线的泪珠滚落到地上。

        哼哼道:“哼,小橘欺负我也就算了,我爹娘不爱我也就算了。你们这些糕糕点点,茶水都要欺负我,太坏了,呜呜呜……今日一点都不快乐,这是我度过最讨厌的冰节了,没有之一!”

        落盈眼里又升起一抹醋意来,忿忿道:“该死的流光,抢了我猫不说,就连我爹娘的疼爱都要夺走吗?我看他根本是有所图,救命就是个幌子,臭不要脸的。”

        “吱”一声,门开了,采薇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左顾右看关上了门,坐到落盈的边上。

        瞧见她一脸哭得小花猫的样子,看来这爱哭鬼的绰号是要一辈子摘不下来了。

        采薇来了,也不吭声,就默默坐在她身旁。

        落盈倒是憋不住了,以往就是自己动不动就哭,还记得那次遇猫怪后,自己可能被吓哭了有几个时辰,哭得脑瓜子都嗡嗡的,耳朵都疼兮兮的。

        后来,她——“爱哭鬼”的别号,倒是被他们经常拿来嘲笑。

        不行,不能让她瞧不起,落盈抬起袖子胡乱地抹干了泪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调整了心态,想开口说话,结果还是偶尔夹着哭腔:“采薇,我爹娘都不喜欢我了,我成了不受宠的小孩了,呜呜呜……”

        “傻瓜,怎么会呢,伯父伯母可爱你了,别瞎想。”采薇若长辈般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可……就我一个女儿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收义子,过分……”

        采薇还以为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想不开,论谁看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陌生化,横尸湖滨,都不好受。结果她却是因为伯父伯母收流光当义子不高兴,这点倒是把采薇逗笑了。

        把她的手拽到自己手里握着,温柔道:“傻呀你,别人好歹救了你爹娘,你不感谢别人就算了,还一副讨厌之态,你让你爹娘如何好当,你让流光心里怎么想。”

        “我觉得他救我爹娘,绝对有所图,目的不单纯的。他明明有家,干嘛还要多个家?修仙之人救人本就是举手之劳,他为何还要讨功劳?”

        采薇听了落盈的话,知道她误会了,捋了下头绪,缓缓道来:“要说目的不单纯的话,只是他想有个家罢了。”

        “家?”落盈眸里满是不解。

        “你平时粗心惯了,你应该也没有发现吧。以往我和你都不是很喜欢流光这人,但是自从得知他身世之后,看他也顺眼了很多。”

        “身世?”落盈确实没有发现采薇对流光的态度转变,这经她一提醒,好像陡然想起了自琉璃岛回来后,每次她吐槽流光,采薇也不跟着一起附议。

        “还记得那次琉璃岛吗,黑夜漫长,你困得一觉睡到天亮,我们倒是要面对一个强大的水怪,激动得睡不着。封夷就提议说,玩个游戏。”

        落盈半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了那段回忆,确实是如此。御剑太废精力了,直接就沾地而睡。她居然因为这样错过了有趣的事情,后悔啊。

        采薇又继续道:“当时,就考《四国重天》里面的知识点,由木心出题,一轮下来,唯有胜者可不惩罚,其余失败者皆要讲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采薇说得有点口干,给自己倒了杯茶晾着,道:“我和流光撑到最后,最后一个问题是,师尊的生辰是何日?”

        采薇眉头深锁:“其实,这个问题着实有点难,不过还好,你跟我提到过。我听到的东西,过耳不忘;看到的东西,过目不忘。最后自然是我赢了。”

        不时,眼里还流露出欣喜自豪之情。

        “那最后流光究竟说了什么?”落盈好奇得很,眸子专注,倒映的都是采薇的身影,平时最喜欢听她讲故事了。

        “他语气很平淡,也很冷漠,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这话确实震惊了一座。”采薇顿了顿,眸里竟升起不易察觉的同情和怜悯。

        “他道:父母双亡,无家。”

        这话从采薇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落盈脑海里浮现的是流光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还有他孤僻的背影。

        所有的一切,他的性格为何会如此怪异,和大家格格不入,似真相浮出水面。

        落盈深深吸了口气,这心竟然为了他,会难得疼痛起来。

        如果说她是豢养在家的一只温顺偶尔有点顽皮的小猫,那流光就是久经野外弱肉强食的环境下,长大的一只仅会孤单舔舐自己伤口的狼崽。

        可猫有饲主,狼有族群,他呢?

        连家都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还那么小,究竟漂泊了多少年,才会在小小年纪拥有“月国第一杀手”这个名号。

        如果不是游戏输了,这可能是他一世都不愿提及的伤疤。

        落盈没记错的话,当时他来上川才十四岁,却成熟的让她以为他弱冠年华。

        还真以为他嗜血暴戾,天性如此。

        看来是她错了,他也不过只是被这残酷黑暗的世道,逼迫得不像自己罢了。

        若这世上有一人待他好,或许他也是个该单纯快乐的孩子。

        这样想着,以至于采薇后面讲了很多劝导她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去,还是活在自己的思维里。

        落盈顿然一掌拍在桌子上,也没意识到掌心发红,而是目光坚定,振振有词道:“从明日开始,流光就是我弟了。会好好对他,像亲弟弟那样宠,把他这些年来缺的爱都补回来。”

        采薇刚啜了一口乌龙茶,被她猝然而来的话语惊到口里的茶都喷到了地上。

        心中不由地想:“我居然这么厉害?可以把前一秒还是视为仇家的人,这会儿就变为亲家了,可惜了,可惜了。我这么一张好嘴,不当花国女官,可真是我皇兄的损失啊。”

        转而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我可是要当女将的人,志向不能变。”

        采薇眼里写着“孺子可教也”五个字,郑重地拍了拍落盈的肩膀,道:“既然你想通了,我就去寝息了。明日早点起,协助仙师。”

        “好勒,好勒。”落盈把采薇送出门,又拿出捆魂绳困住自己上床睡觉了。这是师尊赠予她对付魔怪的,倒是还没有用上,先给自己用了。

        那一轮月亮又爬上雪枝,屋内透着血光。照常,那根燃了一半的银烛被莫名的魂力熄灭了,传来的是男子低吟浅笑。

        “呵呵~”。

        寒舟今夜换了一身蓝衣,弯身轻轻地解了榻上人儿身上的捆魂绳,丢到地上,到天亮又给她绑回去。这几日来,都是如此。

        寒舟俯身坐在她腰侧的软塌上,一手玩味地挑起她的一缕墨发在指尖绕圈,又举到鼻尖细嗅,是梅花的幽香。

        另一只手隔着里衣温柔地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手感不似从前那般绵乎乎了,瘦了许多,可还是喜欢得要紧,每摸不厌。

        这点轻微的动作,还是把睡梦中的落盈唤醒了。

        她睁着小鹿湿气的眼睛,睫毛扑闪了好几下,才看见眼前这个男子,眸中浮起一丝喜。

        片刻间,倾身上去,抱住寒舟紧实细致的柳腰,那手上圈住的青丝竟如此不听话,就如雨蝶似的逃离他的禁锢,恢复了自由。

        落盈声音软糯得很,还带点睡梦中的迷糊:“看来近几日,我是很想念师尊啊。这念头疯狂到,每夜都请你入我梦来。”

        寒舟回搂着她,下巴磕在她的发顶,蹭了蹭,轻声缱绻道:“是啊。”

        “每夜请你入我梦来”这句话,若春雨湿润了他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里面破土了嫩芽,一瞬长成参天大树。

        他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神仙,万古景神,上川的师尊,居然这么没用,被徒儿的甜言蜜语撩到耳根发烫发红,尤其是在冷的雪夜,热度更为明显。

        踟蹰了一会儿,又轻声嗫嚅道:“快睡吧,一会儿就天亮了。”右手顺着她的脊背温柔拍着,像在哄小孩睡觉。

        其实,他也渴望和她多聊一会儿,想多一点时间听她说话都好。但……他可以,她不行。她还只是个凡人,平时都那么嗜睡,不要说彻夜跟他畅聊了。

        落盈的梦也来得快,特别是闻到师尊身上那熟悉了三年的昙香,比安眠香还管用。

        等到确定她睡熟了,他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每次陪她入睡,都不敢太过呼吸,一直极力控制住自己。

        特别是这几天,以往打雷下雨都可以睡得跟头小猪一样。自从那晚以后,欺她梦游,小家伙可爱得紧,又拿捆魂绳栓住自己,又不敢轻易入睡,总是提着点胆子,生怕梦游去别屋扰了民男。

        想到这儿,寒舟自己都未意识的宠溺笑容浮在平时温和的脸上,低头吻了她的发梢,继续安然陪着。

        天边泛起了鱼腹白。

        “魔头,哪里逃!”落盈从梦里惊醒,狠狠地锤了下软榻。这柔软的触感,熟悉的香闺,熟悉的束缚,这分明是她屋。

        又艰难地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才想起来,方才是在梦里看见了那个深宫里的女魔,正要抓住时,莫名就醒了,可能太激动了。

        解了捆魂绳,迅速穿上丁香紫衣,随意的插了一根玉簪,系上荣囊。

        开门院里是采薇,还是穿着红衣,只不过今日这红,比以往艳了些,可能有什么执念吧。

        采薇最喜红衣,变着花样,变着颜色深浅的穿。头顶和裘衣只落了一点雪,应该没等多久。

        冰节过后,雪明显小了,冰花已经被下人取下了,院子里又薄凉了许多。

        “采薇!走吧。”

        “好。”

        两人手挽着手,刚走到红漆府门,木心带着一帮人回来了。大家表情复杂,严肃里带着微喜,喜悦里又透出焦灼。

        两人一齐道:“木心仙师。”

        木心吩咐道:“快进屋,我们屋内商量。”后面跟着封夷、南晚絮、流光、桃夭等一众人,越门而过。

        落盈有点垂头丧气,还以为自己可以一展身手,都还没有去,怎么感觉就有种结束的样子了呢。

        封夷走过她身边,凑着耳朵说:“别愁眉苦脸的,那魔被降了。”

        南晚絮温声道:“无事。”

        流光瞧了她一眼,默而无语,只是眸里似乎是愧意,淡然而过。

        落盈想开口和他搭几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昨夜她态度那么不好,肯定记恨她了吧。

        一柱香的时间,落盈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嫔妃原叫香菱,本是乐坊的一位舞女,生得天资美丽,又善舞善歌,这冰傲天对她甚是喜爱,夜夜临宠。

        本就惹了后宫那些人不快,再加上怀有龙嗣,皇帝宠爱更是有加。

        就有心生妒意,下了药,让她流了产,还栽赃嫁祸给她,道她是心狠之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可以狠心弄死。

        皇帝也傻,中了奸人的计,便把她打入冷宫。这前后差别,今夕对比,论谁受得了,骨肉离去,夫君不爱。

        这怨念、恨意日积月累,便种了根。自愿服用魔丸,只为杀了这不辨是非的狗皇帝,杀了这些害她的坏人。

        有了魔力之后,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将舞女化为了怪物。

        落盈站在一旁,弯身拾了一块雪花糕,含入嘴里,这真实所发生的故事,就连嘴里的甜,也无法救赎她心中听后的苦意。

        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天下,那么多人挤进去,为了荣华富贵、辉煌岁月,可实则是去送死啊。幸好爹娘不逼迫她入宫,所幸啊!”

        可……这皇帝在皇宫杀了不是更好吗?干嘛非得大费周折地选个吉日,还出宫杀呢?不是多此一举,这魔真的有脑子吗?她又是从何来的魔丸,莫不是沉渊附身于某人,入了宫,给她的,但那魔尊现在在何方?

        落盈困惑地眉心微蹙,问道:“直接在宫内解决了不是更好吗?这魔……怕不是个傻子吧?沉渊呢?”

        木心放下喝茶的瓷杯,白了她一眼,感觉这人智商又回到了起跑线,便道:“皇宫内有灵兽保护,魔力受制,宫外稍许弱些。至于沉渊,我们没线索。”

        落盈听到他这话,总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了,又不好说些什么,就沉默了。

        封夷听到木心的言辞,再看看落盈吃了一瘪的表情,捂着嘴偷偷笑。

        落盈察觉他在笑他,眼里露出丝丝杀意,横了他一眼。

        封夷立马止住了,严肃道:“仙师,这灵兽都破损了,居然还有威力啊。”

        木心轻轻点了点头:“是。以往完整的时候,北垠城内是无魔怪的。如今宫外都有魔怪了,还是不比当年。”

        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道:“得请你们的凌孜仙师和城暮仙师来,和我一道去冰镇宫,加固修复灵兽。”

        “这灵兽梅花,本就是上古神兽,当年在神魔大战中,打击魔怪有功,与其余三只,分别是菊花、桂花、月季受了上善的命令,世世代代守护这四国皇都。”

        “咋……都是花,不会吧,神魔大战,就靠这些花儿?”落盈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果没想到木心听到了。

        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怒道:“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当初叫你好好学习官书,你可到好,每每作弊!这……谁告诉你的!名花,就必须是花身了,你个呆子!”

        落盈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憋住,不敢去看木心。这人心眼未免也忒坏了,居然揭她老底,作弊这事你知我知她知,怎可放声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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