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师学艺

三清观后，竹林草庐前。

        “老道，我可没说要拜你为师啊。”赵崇渊连忙道。

        “那你拜我作甚，老道我又没死，你既然拜了我，我岂不承了你的情，我老道一辈子没欠人什么东西，却偏偏欠你个情，既然如此，我只有收你为徒还给你了。”老道一番长篇大论。

        “我拜你不过是临别之举，哪里有什么情。你才别自作多情了吧。再说了你又有什么可以教我，莫不是学你一样，贪嘴好吃，无所事事靠些投机取巧的本事过日子。”赵崇渊道。赵崇渊认定这老道应是平日里干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混迹在这青城山里，所以对于他要收徒一事完全没有兴趣。

        “那你说你想学些什么本事？”老道问道。

        我想学些什么本事？赵崇渊还是第一次这样问自己，人生在世，所求何事？赵崇渊皱着眉头，思绪良久，他不是为了回答老道这个问题，更是为了给自己未来的人生找一个方向。

        “怎么样，想好了吗？”老道追问道。

        “我想学的是能平不平之事的本事。”赵崇渊正色道。

        “咦，那是什么本事？”老道听到赵崇渊如此说，倒有了几分兴趣。

        “人生在世，有时候最难的不过是公平二字。”赵崇渊道，这个念头倒不是赵崇渊受了青石欺压而起，而是自己家道衰败，一路流浪所得。“我若是要学本事，学的便是双眼所见，双耳所闻之内，能靠自己的一双手，要一个朗朗乾坤的本事而已。”

        “你倒是有些见地。看你样子倒像读过些圣贤书，又为何不心系天下？偏偏只着眼于跟前呢？”老道又问道。

        “心系天下，自古心系天下的贤者何其多，又有谁何曾让天下真正都太平过？”赵崇渊反问道。

        老道心中一惊，“这娃儿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等惊世骇俗的想法？”

        “依你所言，你想做的应是一个独行于世的大侠了。”老道道。

        独行于世的大侠？赵崇渊应声道：“或许是吧。可笑人心虽大，我却不过草芥一般的人物，反倒让你见笑了。”

        “小小年纪，心大些未曾不是件好事。说来也巧，老道我恰恰能教你一身翻天覆地的本事。”老道笑道。

        “你又何必诳我。”赵崇渊叹气道。

        “你这娃儿，不识好歹，不让你见识见识，怕还真以为老道无用。”老道生气道。

        说罢，那老道大袖一挥，竹林掀起一阵狂风，草庐顶上的天空乌云汇聚，整个天色黯淡了下来。赵崇渊见此情景，惊得不知言语。那头顶的乌云越积越厚，整个天空似乎都要崩塌下来一般，那老道又是一掌朝天，刹那之间，云散风停，天空湛蓝如镜。“怎样，这可是你想要的朗朗乾坤。”老道笑道。

        赵崇渊简直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道，这道人莫不是仙人吗？不过有此奇遇，岂能放过，赵崇渊又郑重跪地叩拜道：“徒儿赵崇渊拜见师傅。”

        “你这小子倒也坦荡。为师就收了你这个徒弟，不过可得约法三章。”老道道。

        其实当日从厨房里相遇之后，这道人暗中都遇到过赵崇渊几次，对他的行事之道颇为赞赏，便起了爱才之心。今日眼见赵崇渊决意离开青城，便也没有了再考校他的耐心，索性就直接收了这个徒弟。只是赵崇渊对这些都毫不知情而已。

        “请师父示下。”赵崇渊恭敬道。

        “你也莫在那里酸文了，为人者，其心正，便足够了，那些弯酸礼数，繁文缛节老道我全不在乎。以后你喜欢叫老道也好师父也罢，都无所谓。不过心之一道，坚守不易，不论何时，你都给为师记清楚了。”老道教训道。听了老道这么说，赵崇渊心道这师父还真是个奇人，不过却面色一松，少了些拘谨，自在了不少。

        “至于那约法三章嘛，其一，你是我徒弟这事，不得让人知晓；其二，那青城小厮你还得一直做下去，为师也没有整日时间来管教你嘛；其三，日后为师教你的本事，在出这青城山之前，你不得显露分毫。怎样，你可做得到？”老道问道。

        赵崇渊略一思索道：“没问题。师父你道号叫什么啊？”

        “为师道号忘忧子，这草庐名叫忘忧居。不过这些你也不得向外人提起。”忘忧子正色道。

        “忘忧，忘忧……师父，你很多烦恼吗？”

        “胡说八道，为师每日逍遥自在，不知道多快活呢。那你叫赵崇渊，一谓山高，一谓水深，岂不要上山下海不得安生了。”忘忧子立刻打击道。

        “师父说的不错，先父取这名字时，想的便是弟子日后历经世事浮沉跌宕，如此方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赵崇渊面色黯然，显然触及了心中旧事。

        “你那父亲倒也有些见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忘忧子开解道。

        赵崇渊振作一下精神，笑道：“师父，那咱们今日学些什么？”

        忘忧子正灌了口酒，听了此言，也不免呛了一口，咳嗽道：“你这小子忒心急了。恩……这样，为师今日就先给你讲讲天下武学之道。”

        若是让其他武林人士听了忘忧子此言，多数必定要嗤笑忘忧子大言不惭，天下武学，这口气也太狂了吧。不过赵崇渊对武学之事一无所知，既然师父如此说，他倒只有虚心受教。

        忘忧子清清喉咙，郑重道：“世上的武学，何止千万，不过为师总结下来，无非三个字：气，势，体。好了，完了。”

        一旁赵崇渊惊讶道：“这就完了？我别是遇上骗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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