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学之道
且说那日里忘忧子开了头，便草草了结，交代赵崇渊三日之后的下午再来草庐。赵崇渊心中虽有疑虑，但刚才忘忧子那风云变色的手段，他自己可是亲眼所见，所以也不敢有所质疑。
其实这忘忧子的手段虽是通天，但是他这一生，却从未收过弟子，更不知从何教起。收赵崇渊为徒，也是临时起意之举，所以你让他能立刻教赵崇渊本事，他也一时不知从何入手。于是他便利用这三日时光，将自身的武学之道梳理了一番，更是绞尽脑汁开辟学习之法，可怜这忘忧子悠闲了大半辈子，因为一时兴起自己平白遭了不少罪，弄得他自己倒是好不痛快。
三日之后，草庐之前，赵崇渊依约来到草庐之前。忘忧子虽然只费了三日之功，但他本就是不出世的高人，自然想好了办法来雕琢赵崇渊这块璞玉。
赵崇渊见了忘忧子，比三日前看着竟多了一丝疲惫之意。心想师父这几日必是为了我操心，心中不免感动，拜道：“师父，弟子来了。”
忘忧子见赵崇渊如此有礼数，心里倒也隐隐有几分欣慰，道：“坐吧。上次讲到哪里了？”
“师父说天下武学，不外乎三个字：气、势、体。”
“恩，记性不错。”
三个字都记不住，我岂不蠢死了，赵崇渊心中暗道。
“今日为师就给你详细讲讲这三个字。”忘忧子站起身来道：“先说说气吧。气，无形无色，却充盈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无不包含其中。”说着，忘忧子一掌推出，竹林一阵摇曳，问道：“你说这是什么？”
“这是掌风？”赵崇渊不确定道。
“所谓风，不过是气之形也，也不过就是流动的气而已。上次你见我引动风云变色，那也是气之变幻而已。”老道解释道。
“人存于天地，皆可运气。你虽不会武功，挥掌依旧有风，只是威势不同而已。”赵崇渊挥了挥手，确实有风。
“师父，那这威力的区别来自何处呢？”赵崇渊连忙问道。
忘忧子见赵崇渊一下子便抓住了关键所在，颇感欣慰道：“这区别正是习武之人异于常人之处，这区别依旧是气。”
“依旧是气？”
“为师刚才说了，气包万物。其实不光万物外在有气，内里一样有气的存在。人体之内依旧充盈着气，武学之上，有人称之为真气，有人称之为元气，其实无论何种叫法，也都是一种东西。而习武之人之所以能够强于常人，便是会控制体内之气，借由体内之气改变外界之气的流转，这便是武学之中，气的根本。”
赵崇渊听得云里雾里，一片茫然之色。其实莫论是他，就算是武林高手来听了忘忧子的一番言论，必定也是觉得深奥无比。“你此刻倒也不必一一理解为师所说，你只需先死记下来，日后在你的修行之中，自然而然便会逐步有所领悟，到时再一一印证，逐步精研，自然能够明白为师今日所言。”忘忧子道。
“恩。”赵崇渊了忘忧子的嘱咐，又问道：“那师父，弟子应该如何练气呢？”
“世上练气之法五花八门，各有其法。不过你记得，气在体内，所行之道，谓之经脉，经脉之中，亦有气窍，谓之穴道。经脉与穴道，这两个，便是人体修炼体内之气的关键所在，世上任何的真气修炼之法，都不过是依附经脉与穴道而来。为师这里有两册书，一册乃是人身上所有经脉穴道的详解，另一册乃是为师为你选的练气之法。不过你且记得，练气一途，没有捷径，必经时日锤炼循序渐进而来，不可一步登天。”
赵崇渊接过两书，两本书都保存完好，唯一不足的是，两本书都没了封页。
“师父，这两本书怎的都没有名目啊？”
忘忧子面色一紧，吞吞吐吐道：“恩，那个书是为师借的，借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好了，为师给你半个月时间，你先将两本书的内容尽数记在心里，半个月后，为师还要把书还给人家的。”
“哦，知道了。”赵崇渊满心欢喜，心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了吧。
“好了，讲完了气，再来讲势。”忘忧子道，“所谓势，就是武学之中的一切招式套路，伤人之法。”
“那师父，我又该如何来学这势呢？”
“势，既是死的，又是活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与人交手，为的是什么？”忘忧子问道。
赵崇渊思索片刻，脱口道：“打倒对方。”
“说得不错，天下间任何武学招式，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伤人，这便是势之尽头，这便是势为什么是死的。不论你招式如何纷繁复杂，独辟蹊径，最后，你终究必要落在对手身上，这便是势的绝对之理。”忘忧子道。
“那为什么又说势是活的呢？”赵崇渊不解道。
“最后结果虽然只有一个，但是通往这个结果的道路却成千上万，这便是自古以来各门各派层出不穷的招式了。说它死，是势的结果，说它活，是势的过程。”忘忧子道。
“那该如何修炼呢？”
“本来想要对势了解得通透，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将天下武学各门各派的招式烂熟于心，再举一反三，如此算是一个蠢办法；第二便是与各式各样的高手对招，历经刀山血海，无数生死考验，以此来有所领悟，这是一个狠办法。为师独创了另一个办法，看似简单，却要有逆天的才智，成与不成，日后还是要看你机缘了。”
赵崇渊听了师父说的两个办法，都觉得困难非常，而师父却还有第三个手段，也不知是什么神奇的法子。
“好了，最后为师再给你讲一讲体。”忘忧子道，“你且看好了。”
说着，忘忧子一掌劈下，那石桌便如豆腐一般被削下一块。忘忧子又出手如风，那被切下的石块，便被忘忧子碎成细小的石子，忘忧子用道袍一卷，将那些石子高高抛向空中，接着只见他如鬼魅一般，将那散落在空中的石子一一弹破，天空之中便落下一阵石粉。
赵崇渊见了如此手段，心中骇然，对这师父的本事更是深信不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摧。而要做到这两点，靠的便是一个体字，只有将自身身体的潜能练到及至，才能发挥体的威力。”忘忧子幽幽道。
“体之一道，最是磨练人的心智，比如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就算是体之一道上的上乘手段了，修炼起来更是要承受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为师日后也会让你修炼体之一道，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弟子受得苦的。”赵崇渊坚定道。
“这三门功课，便是武学之道的根本。但是为师今日只是给你分开来讲，其实这三者之间，相辅相成，若想学有所成，必定要将三者融会贯通，互为所用，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忘忧子道。
“这里有些铅块，你绑在腿上，吃饭睡觉，都不可以取下。这半个月，你将为师给你那两本书牢牢记下，今日便先教你这么多东西了。你且去吧。”忘忧子道。
“是，师父。”赵崇渊接过铅块，手上一沉，身子都要立不稳了，心道这东西可真重。
拜别了忘忧子，赵崇渊便回了三清观。当日晚饭之时，个个都发现赵崇渊行动不便，都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伤，他也少不了被青石一顿责难。不过青石贪墨了赵崇渊的工钱，管他做多少事，反正也是不用出钱的，却也不会赶赵崇渊下山。
夜里，赵崇渊累得躺在床上，借着月光便翻阅起今日忘忧子给他的两本书。心中感叹，武学之道，我能学到多少呢？
此时，青城后山之中，藏书楼前，一个枯瘦道人带着哭腔道：“师兄，你拿了那两本书，半月之后可一定要归还啊。不然，就算日后我死了，也没法跟师父交代啊。”
另外一个道人满不在乎的笑嘻嘻道：“小师弟，师兄何时骗过你的，说了半个月，就是半个月。再说了，那封页我不是还留在书楼里嘛，也没人会发现的。”
如果赵崇渊此刻见了，必定惊讶，这个笑嘻嘻的道人，正是他的师父忘忧子。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24286/568736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