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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信巧语暗生春情(一)


司马长风举剑朝那人刺去,月容急忙大喊:“不要!”司马长风手腕微翻,长剑划着那人的手而过,剑体稍稍划过对手的衣袖,并有少许血渍渗出。对方根本不领司马长风的情,大吼一声,又举剑朝司马长风刺去。月容急了,拔出剑挡住那人。怒道:“你不要命了吗?”

        那人咬牙恨道:“杀父之仇,舍命也要报。”

        “杀父之仇?”月容不解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不认识你,怎么会杀你的父亲?”

        “你少狡辩。”那人道,“这里只有三个人,你两个没有杀我父亲,还能有谁?”说着,那人又要拼命,只是他的力气已尽,空有满腔愤怒。

        月容收剑,道:“不管你信不信,第一,我们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的父亲。第二,即使你坚持认为我们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报仇是你的事情,我无权管你。我只是说句实话,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在报仇也不迟。”

        “把事情说清楚?哼。”那人道,“你要知道什么?”

        “我首先要知道你叫什么?”月容问。

        “哼,好。我告诉你,你要听好了,本爷坐不更名,行不改性。我父亲是‘明信山庄’的庄主冯紫苑,我叫冯怜香。”

        司马长风听得对方是冯紫苑的儿子,身子迅速移动到冯怜香身旁,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好啊,我正要找你们,快说,你父亲在那里?”

        冯怜香白了司马长风一眼,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告诉我也好。”司马长风手腕翻动,剑体抹了冯怜香的脖子,划破一道口子。冯怜香愤怒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易如反掌。”司马长风道,“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你到底说不说?”

        冯怜香低头寻思了片刻,抬起头问道:“你真的要见他?”

        “快点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司马长风道。

        冯怜香把手中的剑递到司马长风面前,道:“要见我父亲很容易,把剑超脖子上一抹,你要是不想动手,我可以帮你。”

        “你耍我。”司马长风脸色铁青,冯怜香命悬一线了。月容在一旁很为他担心。忙道:“你不要拐弯子了。等一下我也帮不了你。”

        冯怜香坚持道:“告诉你们方法,你们却不去。你们要我怎么样?”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司马长风道,“错过这个机会,你永远都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好好,我带你们去。”冯怜香道。

        司马长风收回剑,跟着冯怜香进了后院,朝着火烧过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司马长风感觉不对劲,他紧上前一步,拉住冯怜香,警惕道:“你不要想着耍什么手段。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冯怜香转身冲司马长风笑了笑,道:“如果你怕了就不要去了。”

        “怕你?开玩笑。”司马月容道。

        “既然不怕,那就走吧。”冯怜香转身继续走。走近着火房间时,饶到左边,进了一个圈门,迎面一个小房间。冯怜香站在门前,转身道:“到了,进去吧。”

        司马长风四处看了看,房间周围空荡荡的,藏不住人。如今单凭冯怜香,自己对他还勾不成威胁。他提了剑,小心翼翼,推开门,把头探进去,房内的情景让他大骇。不大的房间内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有的仰面朝天,有的依靠墙壁,有的膝盖半跪。尽管姿势不一但都没了气息。司马长风粗略地看了看,约莫十多具。月容随后走进,看了眼屋内的尸体,大叫一声,躲到司马长风身后。司马长风转过身,拍了拍月容的肩膀。月容稍稍喘了口气,问:“这怎么回事?”

        司马长风安抚住月容,小心地进了房间,仔细看了看屋内的尸体。在靠近墙角处,斜躺着一个老年男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时间太久,血液都已干枯了。此人头颅低垂,头发披散。司马长风之所以注意到这人,是因为他感觉这人的身量有些眼熟。他用剑尖把那人的头发撩起,又是大骇。此人却是冯紫苑。司马长风急忙出了房间,看着冯怜香急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冯怜香愤怒道,“难道你要否认这些人不是你杀的?”

        月容走到司马长风身边,疑惑问:“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们中计了。”司马长风道,“从一开始咱们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你两个不要在这里演戏了。”冯怜香道,“是好汉的做了就要承认,不要推三阻四。”

        “你说你父亲是冯紫苑,你怎么证明?”司马长风问。

        “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冯怜香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司马长风道。

        冯怜香重新打量了司马长风,问:“你是谁?”

        “我叫司马长风。”司马长风道。

        “‘中原一点红’的司马长风?”冯怜香问。

        “怎么?你害怕了?”司马月容讥讽道。

        冯怜香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普通跪下,哀声说道:“司马叔叔,你要为我报仇。”

        司马长风看着冯怜香道:“你起来吧。”

        “司马叔叔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冯怜香道。

        月容走到冯怜香身边,拉了他一把,道:“你起来吧,我父亲和你父亲是朋友,自然会替你报仇。”

        冯怜香站起来,走到房间,指着里面的尸体道:“我父亲一生与世无争,并且,最近几年更是隐姓埋名。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杀这么多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司马长风摇了摇头道,“既然踏入了江湖,再想踏出来,难啊。”

        “是什么人杀了冯叔叔?”月容问。

        “我有一个疑问,‘明信山庄’怎么就你一个人安然无恙?”司马长风问。

        “这话说来就长了。”冯怜香道,“十天前,我在点仓接到一封家信。信中我父亲说,家里遇到一桩事情,要我赶快回家。并且在信的最后,他嘱咐我如果家里发生了不幸,就去扬州找‘长风镖局’的司马叔叔。”

        “接到书信,我辞别了师傅,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只是,还是晚了。我来到家里,各个房间里都没人,连我父亲养的鹦鹉也不见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在我找到这里,看到屋子里面的尸体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司马长风问。

        “今日早晨。”冯怜香道。

        “我们是黎明时分走的,他是早晨来的。相互之间的时差不会太长。他们能在这么断时间内全都撤退,实在太可怕了。”月容道。

        “你们黎明走的,如此说你们见过我父亲?”冯怜香问。

        “之前我以为我们见到的是你父亲,现在想来竟是别人的圈套,一切都是假的。”司马长风道,“一开始我就感觉你父亲与以往把不相同,不但身子发福,连嗓音都变了。我只道是十多年没见,一切都变了。只是再也想不到是一场阴谋。”

        “这个阴谋也与司马叔叔有关吗?”冯怜香问。

        “我们的镖被这一伙人骗走了。”月容道。

        “司马叔叔可想到这伙人的来历?”冯怜香问。

        司马长风摇摇头道:“还没有头绪。”

        “哎!我倒想起来了。”月容道。

        司马长风与冯怜香望着月容。月容接着道:“我想起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子是谁了?”

        “谁?”司马长风问。

        “咱们和她在扬州古庙见过面。”月容道,“只是当时那女子被杀死了,怎么又会没事?”

        “你说是‘千面妖姬’冷无艳?”司马长风问。

        月容点点头道:“虽然她人我是不认识,可是她的那个琵琶我还是有些印象,现在想起,与古庙的那个琵琶是一个了。”

        “既然知道敌人是谁,事情就好办了。”冯怜香道。

        三人说这话,忽然刮起一股风,附近的火势趁着这股风,呼啦啦地朝这边烧来。冯怜香大叫不好,冲进房间,把冯紫苑的尸体拖了出来,平放在地上。然后扑在尸体上,放声大哭。司马长风弯下腰,把冯紫苑的眼睛合上,叹了口气,神情极尽悲伤。月容在后面也不时试着眼泪。到底是司马长风有见识。拉了把冯怜香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如今还是先让你父亲入土为安,也让灵魂早得安静。”

        冯怜香听了司马长风的话,擦了擦眼泪,抱着冯紫苑的尸体,朝后院走去。司马长风与月容在后面跟着。后院处有个小门,出了小门,是一带青山。冯怜香带头走到半山腰,寻着一个平坦处。放下尸体,用手挖泥土。不多时,冯怜香手指破裂,鲜血了出来,挖出的土都变成了红色。看到这种场面,司马长风对冯怜香的身份不起疑心了。如若冯紫苑不是他父亲,他不会这样不顾惜仔细的身体,即便是做作,也不能对伤口的疼痛麻木不仁。

        月容看不下去,跑到一旁,找了根木棒,帮着冯怜香挖坑。半刻钟,一个足以放下一人的坑挖好了。冯怜香抱着冯紫苑,轻轻地放到坑内,慢慢地用手扬土。月容呆呆地看着,心情无比复杂。时至此刻,她才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所向往的江湖是什么了。

        仗剑天涯,无拘无束只是江湖的面具,并且是一层很薄很虚伪的面具。除却这层面具,真是的江湖就是勾心斗角,尔欺我诈。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命运,不惜一切手段迫害别人的命运。所以,在江湖中,被人提及最多的就是命运,而最不值钱也最易丢失也是命运。

        坟墓做成,司马长风扬了最后一把土。转过身问冯怜香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用不着打算了。”冯怜香咬牙道,“我活着一天就是要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有一个建议。”月容道,“你的仇人和骗我们镖物的必定是一伙人,只要找到骗取我们镖物的人也就找到你的仇人了。你何不跟着我们。”

        冯怜香看了看司马长风。司马长风道:“月容说的有道理,如果你暂时没有去处,就跟着我好了。”

        说这话,“断臂客”黑虎大踏步走来。月容看到“断臂客”,忙走过去问道:“大叔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镖师们在前面等了镖主一个多时辰,不见镖主的影子。我放心不下,就过来找了。”“断臂客”黑虎道,“方才在下面,问到一个救火的人,他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上山了,我就过来了,你们果然在这里。”

        司马长风指着冯怜香道:“介绍一下,这是冯紫苑的儿子,冯怜香。”然后,又对冯怜香道:“这位是我的兄弟,你叫他大叔就好了。”

        冯怜香听得,弯身就要行礼,“断臂客”黑虎一把拉住道:“江湖人,不讲究这些。镖主,咱们离开时山庄还好好,怎么转眼就这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黑虎,有现在有件急事需要办理。所以,你就和结巴压着镖往京城赶吧,不用等我了。”司马长风道。

        “到京城后那?”“断臂客”黑虎问。

        “到京城后,你们先找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我到时会联络你们。如果在交货期限之内我没有赶到,你和老二做主,把伙交了。”司马长风道。

        “断臂客”应承了。司马长风没有别的事情,“断臂客”复又匆匆离开。司马长风忽又想起什么,追了过去,在“断臂客”黑虎耳边低语几句。冯怜香冷冷地看着,脸上没有表情。

        交代完事情,司马长风走过来,月容问:“咱们该怎么办?”

        “我冒昧问一句,司马叔叔丢的镖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冯怜香问。

        “你问这做什么?”司马长风问。

        “如果司马叔叔丢掉的镖物只是一些金银珠宝也就罢了,如果是一些特殊作用的东西,咱们应该计划计划。”冯怜香道。

        “对啊。”月容道,“要不告诉冯大哥,多一人出主意也是好事。”

        司马长风叹了口气,便把这次接镖的始末,即镖物都说了一遍。冯怜香听后道:“想来还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既然镖物只是一串冰糖葫芦,想来那劫镖的人要它也只有一种用处。”

        “什么用处?”月容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司马长风道,“依你只见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按着走镖的路线继续前进。”冯怜香道,“说不定咱们在路上就遇到了他们。”

        注意既定,三人下山,选了三匹良驹,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行了一日,太阳落山,遇到一家客栈。连日的事故,月容神情疲惫。司马长风心疼月容,便临时改了注意,到客栈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赶路。

        月容听了,自是十分欢喜。下了马,由店小二领着到上房。月容让店小二打了一盆热水,关上门,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正坐在桌前摆弄发卡。听得外面有人敲门。月容赶紧开门,冯怜香在门外局促的站着,眼睛看着地面,甚是可怜。月容让冯怜香进屋,倒了杯水递给他,问:“你有事情吗?”

        冯怜香放下水杯,摇了摇嘴唇,低声道:“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了我父亲。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明白你的心情,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吧。”月容安慰道。

        “我知道,这么晚了,我不该来。可是……”冯怜香抬起头,眼睛里噙着泪水,委屈道:“我真的好害怕。在这个世上我再没有亲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关心我,没人呵护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怕。”月容拍着冯怜香肩膀道,“不是还有我吗?你父亲和我父亲是朋友,咱们也是朋友。”

        冯怜香一把拉住月容手,激动地道:“你说的是真话吗?你不会抛弃我吗?”

        月容点点头,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骗你。还有,我叫月容,以后你叫的我的名字就好了。不要老是你你的。”

        “月容,你真好。”冯怜香说着一把抱着月容,把头靠在月容肩膀上。月容一惊,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男人抱过,脸上一阵羞红,放要把冯怜香推开。转念又一想“他也够可怜的,现在把他推开也显得我太无情了。如此一来说不定还更难过了。”这么想着,也就任冯怜香抱着了。

        冯怜香抱着她,双手在月容背后胡乱抚摸,月容感到后背有些痒痒,此外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说不出,不过挺好,像甜甜的柠檬。两人正拥抱着,司马长风突然推门进来。冯怜香一惊,急忙松开月容,红着脸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匆忙离开。月容也红着脸,坐在床边,不敢正眼看司马长风。司马长风看着冯怜香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低声怒道:“方才他有没有沾你的便宜?”

        月容摇摇头,没说话。司马长风道:“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就让他抱着?”

        “他说睡不着觉,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看着他挺可怜,就让他进来了。”月容道。

        “我看他油头滑面,不像正经人,真后悔让他跟着咱们了。”司马长风道,“你以后少和他接触。”

        “可是他是冯世伯的儿子啊。”月容道。

        “如果他真是那种轻浮之辈,冯兄有个这种儿子,我也为他感到丢人。”司马长风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他。”月容争辩道,“我看他挺好的”

        “你少给我使小性子。”司马长风道,“这几天我让他先跟着我,如果他实在不知好歹,我也就顾不得朋友情面了。”

        月容站起来,赌气把桌子上的蜡烛吹灭,道:“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黑暗中,司马长风叹了口气,把门关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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