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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信巧语暗生春情(二)


出了月容的房间,司马长风并没有回到自己房间里,而是去了前面。掌柜的在柜台上正低头算账,店小二忙着擦拭桌椅。司马长风捡了一个靠墙角的地方坐下。店小二忙跑过来,拿着抹布,谄媚笑问:“客官,这么晚了还要酒菜?”

        “菜就不要了,给我那一壶酒。”司马长风道。

        “你稍等。”店小二跑进里面,不多时拿了一壶“杏花村”和一个酒杯,放到司马长风的桌子上,想要为司马长风斟酒,司马长风急忙拦住道:“你下去好了,我自己来。”

        司马长风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饮了半杯,看着门外的夜色,心里在思索这两日的事情。越想越生自己的气。走了半辈子的镖了还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面。在“明信山庄”住了两天,竟没有发觉这个冯紫苑是假的。是自己的判断力下降了?还是自己对朋友的太信任了?还有,他又想到这次的镖物,一串糖葫芦,如果传出去“长风镖局”保的镖是一串糖葫芦,江湖上的人会怎么想?更为难堪是这串糖葫芦还丢了。

        反过来,对方为什么花费一万两镖银让自己送一串糖葫芦?是阴谋吗?可是这个阴谋又是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门外有个人冲店内探了探头,转身离开。司马长风见那人鬼鬼祟祟,提着剑跟了出去。那人没有发觉后面有人跟踪,不紧不慢地朝客栈对面的密林走去。司马长风在那人后面三丈左右,跟了进去。远远地,司马长风看到又有一个人在哪里迎接司马长风跟踪的人。两人见面低头交谈了几句。接着,其中一个人影转身离开。在那人转身的瞬间,司马长风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琵琶。顿时,他想到了“千面妖姬”冷无艳。“找到‘千面妖姬’就有线索了。”司马长风暗道。

        这时,冷无艳消失在树林里,司马长风不敢怠慢,运起轻功,朝“千面妖姬奔”去。

        再说月容,在司马长风离开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直到外面响起了三声梆子,月容的脑子才有些迷糊了。刚闭上眼,她就发觉自己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路很窄,只容一人前行,路的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也不知什么原因,月容回过头朝身后望了望,这一看让她魂飞胆破,原来昨晚见到的那个女子在后面跟着她。月容大声问她来干什么,那个女子突然从身后拿起一把刀,拼命朝月容砍来。月容转身就跑,跑啊跑啊,前面突然出现了岔路,左边的路上站着送过自己画的人,右边的路上站着冯怜香。两人都面带微笑,冲她招手。月容寻思了片刻,转向了右边,那个女子也跟着追了过来。眼看就要砍到自己了,月容大喊着朝冯怜香扑去,祈求他的保护。冯怜香笑着把双手张开。就在月容扑倒他怀里时,冯怜香突然躲避了,月容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而前面就是无尽的悬崖。月容坠下悬崖的刹那,回过头,看到冯怜香抱着那个追自己的女子哈哈大笑。

        月容失望到了极点,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吓她一身冷汗。月容起床,喝了口水,复躺在床上,五更左右才睡去。

        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照在被子上了。月容急忙穿衣洗脸,出了房间,看到冯怜香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在那里等着。“我爸爸还没有起啊?”月容走过去问。

        “我没有去叔叔的房间。”冯怜香道。

        月容来到司马长风房间的门口,门虚掩着,月容推门进去,哪里有司马长风的身影?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想来他昨晚根本没有睡觉。冯怜香也跟了过来,看到房间内状况道:“司马叔叔昨晚没来睡觉?”

        “昨晚他从我房间里出去并没告诉我他要出去。”月容道。

        “或许是司马叔叔要要紧的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冯怜香道。

        “会有什么事情?”月容担忧道,“会不会有危险啊?”

        “司马叔叔的武功这么高,没有人伤得了他。”冯怜香道。

        “咱们该怎么办?”此刻,月容没了注意。一个人身在他乡,她感到了害怕,突然对冯怜香产生了无比的依恋。

        “依我看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中午,如果司马叔叔不来,咱们在想办法。”冯怜香道。

        月容点点头,跟冯怜香到了前面。月容坐在冯怜香对面,失魂落魄。冯怜香递给月容一碗饭道:“多少吃一点。放心好了,司马叔叔不会有事。”

        月容胡乱吃了些饭,推说困了便回了房间。一中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司马长风没有回来。月容心里更加不安了。冯怜香这时展示了自己作为男人的本能。他无微不至的关照月容。

        “司马叔叔是武林高手,你不用杞人忧天。”冯怜香道。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月容一直反复这一句话。

        “哎呀,我险些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冯怜香拍了下自己脑袋,懊恼地道。

        月容看着冯怜香问:“什么事情?”

        “昨晚,我遇到了司马叔叔。”冯怜香道,“我出去小解回来,司马叔叔从你房间里出来。他叫住我,然后说:‘月容第一次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照顾她。’我一直不明白司马叔叔为什么对我说这句话,现在想想,很显然了,司马叔叔一定是有事情先走一步,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这话当真?”月容问。

        “我发誓。”冯怜香道。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去哪里了?”月容问。

        “没有。当时我看他走的听匆忙,没来得及说。”冯怜香道。

        “可是咱们去哪里找他?”月容问。

        “咱们不是和司马叔叔说好了去京都。我想,到了京都咱们就能见到司马叔叔了。”冯怜香道。

        月容想了想,实在没有更好的注意。就按照冯怜香的建议了。两人离了客栈,往京城赶来。七月的天气,阴雨不定。本来好好的天气,一块云彩过来,下起了大雨。好在两人赶到了一个小县城,冯怜香扶着月容进了一个酒肆,选了个靠窗的桌子。月容的衣服已经淋湿,头发上躺着雨水。冯怜香从怀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给月容。月容冲他感激地笑了笑,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外面的雨迟迟不停,酒肆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大的酒肆已经没了空位。这时,一个书生摸样的青年慌张进了酒肆,环视了一遍,看到月容这里还有空座,就走了过来,冲冯怜香抱拳问道:“打扰了,请问小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随便。”冯怜香道,“反正这里没有人。”

        书生搬动座椅,坐下,把背上的包袱拿下,抱在怀里。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看了看窗外,道:“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是有道理的。”

        “阁下是江湖人?”冯怜香问。

        “江湖?江湖是什么地方?”书生笑道,“小生是读书人,正要进京赶考。”

        “呵呵!原来是书生,幸会幸会。”冯怜香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谭名复礼,字守仁。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谭复礼站起身,半弯着腰,拿眼睛打量冯怜香和月容。只见冯怜香身穿浅灰色长袍,腰束紫莽腰带。面若银盆,眼似飞星。相貌堂堂,风流无限。月容身着紫色背心,浅紫色披肩,米白色裙子,格外妩媚。

        “我叫冯怜香,这位是司马月容。”冯怜香道。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花容月貌,真乃天造一对。”谭复礼赞道。

        “阁下恐怕误会了。”冯怜香道,“我父亲与她父亲是朋友,我两个也只是朋友。”

        谭复礼站起身,又抱拳道:“多多冒犯,还请原谅。”

        月容红着脸没有做声,冯怜香点头笑了笑。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问:“三位来点什么?”

        “我和他们…”谭复礼还未说完,冯怜香抢道:“把你们店里的特色小菜上几盘,然后来一壶上好的酒。谭兄若要什么随便点好了,今日我请客。”

        “咱们初次见面,这如何是好。”谭复礼道。

        “谭兄怎么连这句话都忘了,‘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虽初次见面,但却一见如故,何必分彼此你我。”冯怜香道。

        “冯兄如此说,小生就唐突了。”谭复礼想了想道,“我吃过饭不久,就来一壶茶好了。”

        冯怜香转向月容问:“你想吃什么?”

        月容想了想道:“来一碗‘鸳鸯翡翠玉斟汤’好了。”

        店小二听后,干笑道:“抱歉的紧,小店没有姑娘说的这种汤。”

        冯怜香笑了笑道:“他们这种小地方怎会有这种汤,你在想想,将就点一些。”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好了。”月容道。

        冯怜香想了想道:“你们这里有那种干净清淡的汤端上来一碗好了。”

        店小二下去,不多时,三人的酒菜上齐。冯怜香斟了一杯酒,递到谭复礼面前,道:“谭兄,干一杯。”

        谭复礼摇手道:“小生从没喝过酒,冯兄见谅。”

        “这怎么可以。大丈夫哪有不饮酒的。谭兄必定是看不起我这不读书人,不屑于同我喝酒吧?”冯怜香道。

        “冯兄这话严重了。”谭复礼道。

        “话不多说了,如果谭兄看得起我,就饮了这杯。”冯怜香道。

        谭复礼看着冯怜香,犹豫了下,看到无法拒绝了,接过酒杯,闭上眼,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只觉喉咙发呛,咳嗽了一阵,放渐渐好了。冯怜香看谭复礼狼狈的样子,笑而不语。

        三人吃着饭,一个书童抱着两把雨伞来到桌旁。道:“公子,雨伞买来了。”谭复礼点点头,书童看了看冯怜香和月容,问:“他们是?”

        “他们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谭复礼道。

        “哦。”书童道,“公子,外面雨小了,咱们要不要赶路?”

        谭复礼把手伸到窗外,站起身道:“小生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

        “既然谭兄急着赶路,先走好了。”冯怜香道。

        “店家。”谭复礼喊道。

        冯怜香忙制止谭复礼道:“谭兄这是作甚?我已经说了这顿饭由我付钱,谭兄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冯兄先不要生气,听小生慢慢解释。”谭复礼道,“今日能遇到冯兄这等豪爽洒脱之人,已是小生的福气。当然,小生知道冯兄必定看不中这区区小钱,可冯兄若不让小生付账,小生必定会愧疚好久,如若小生带着愧疚之心前去应考,势必会有所影响。所以,请冯兄为小生着想,这帐还是小生付最托了。”

        “谭兄如此说我就不争了。”冯怜香道。

        店家过来,谭复礼让店家算了账,书童从包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店家,随即别过了。谭复礼走后,月容吃着茶,“扑哧”一声笑了。冯怜香看着月容,笑问:“你无故笑什么?”

        月容忍住笑道:“我猜你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

        冯怜香听她说出,也笑了。道:“幸好来了一个书生,不然咱们就没饭吃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抢着付钱?假如他不付你又怎么样?”月容问。

        冯怜香自信地道:“读书人有两个特点,一是胆小怕事,如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替他付账,他心里必定会疑虑那人另有意图。再者就是自命清高,不肯在他人面前丢了面子。我看方才这人衣着华丽,还有书童,必定是富贵人家,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银两了。至于你说假如他不付钱,我又该如何?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你到挺自信的。”月容说着看了看外面,雨已经停了。冯怜香知道月容的心思,不等月容提出,冯怜香拿起月容的包袱,道:“走吧。”

        两人出了酒肆。月容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雨停了,天空却还阴云密布。街道上鲜有行人,偶有一两人也是匆忙走过。路边的洼处,存了许多雨水,一只掉了毛的哈巴狗正在雨水中戏弄一个骨头。忽而,刮过一阵冷风,月容的衣服湿了,更觉风寒,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冯怜香看到,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为月容披上。月容推说不用。冯怜香硬是把衣服披在月容身上道:“快披上吧,冻感冒了可不是闹的。”

        “你穿的衣服也不多。”月容道。

        “我身体强壮,没关系。”冯怜香道。

        月容拿着冯怜香的衣服,没再拒绝。两人并肩前行,没再说话。月容心里却暖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冯怜香看了看天,道:“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咱们找个客栈住一宿,明日再走如何?”

        “可是我身上也没有银两。”月容道。

        “不怕,我自有办法。”冯怜香道。

        前面刚好有一家“好再来”客栈。两人进去。冯怜香让月容在门口等着,他到里面登记。掌柜的见有客人来,忙打招呼。冯怜香走进低声问:“老板,上面还有几间空房?”

        掌柜的看了看冯怜香,又看了看门口月容,笑问:“客官是要几间房子?”

        “一间好了。”冯怜香道。

        掌柜的忙着开房,冯怜香走到门口,道:“只有一个房间了,咱们凑合一晚上吧。”

        月容没说话,跟着冯怜香上了楼。掌柜的打开房门,两人进了房间。月容把冯怜香的衣服还给他。冯怜香让掌柜的端盆洗脸水,然后围着房屋检查了一遍。掌柜的端了盆热水上来。等掌柜的下去,冯怜香披上衣服道:“你在屋里睡觉吧。”

        “你去哪里?”月容问。

        “我在外面就好了。”冯怜香道。

        “要不…再想个办法…”月容道。

        “你不用为了担心。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冯怜香出了房间,并转身关好房门。月容走到窗前,透光窗缝,看到冯怜香在搬了两条长凳,和衣躺在凳子上。月容离了窗户,慢慢地坐在床上,心里又是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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